他的记忆中,一直在被各种各样的人打,然后被人辗转卖到过很多地方,做过很多苦力。
从小到大,他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只要是见过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印象很深。
照片上的这个人,他很肯定,一眼都没有见过。
傅修尘勾唇,淡淡:“这么肯定?”
“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此话一出,傅修尘的眼神才终于认真起来,这是自从将谭呈带回来之后,他头一次正眼看谭呈。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颜粟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他蹙眉,没说话,直接出去了。
谭呈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冲着他喊:“傅爷把我喊过来,又把我丢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傅修尘回头,语气平平:“在这里等着,里面有卫生间。”
省的待会真的查出来什么,他找不到人了。
谭呈下意识觉得不对劲,但还是待在了原地。
傅修尘让傅承关上门,自己则走到刚才的医生面前。
“出结果需要多久?”
“最快两个小时。”
“好,就两个小时,傅承,你去医院,取一管谭校长的血。”
傅承脸色微变,下意识觉得傅爷在怀疑着什么,而且这件事非同小可,他正色道:“是。”
话落,他直接跑开了。
这件事马虎不得。
傅修尘这里,有完整的器械,包括各类设施,从办公室,到亲子鉴定的地方,大概只有十分钟的车程。
从始至终他都等在门外。
半小时后,傅承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管鲜血。
傅修尘蹙眉,送进去,和谭呈的血一起检测。
“是。”
两小时后,门被从里面打开。
医生的手里拿着两份文件,纸张还是热的,很明显,是刚刚打印出来的。
“傅爷,这是结果。”
傅修尘接过文件,转身道:“回去!”
傅承和医生跟上。
傅爷没看,还是说,他做亲子鉴定的时候,就已经猜了个大概。
在路上,傅修尘看了眼座位旁的亲子鉴定,思虑几秒,他抬手打开。
两份报告。
一份是谭呈和颜粟的。
一份是谭呈和谭清的。
上面的标题是亲缘关系鉴定中的疑难亲缘关系鉴定,两份的结果都是,确认为疑难亲缘关系。
傅修尘看向身边的医生,举着文件道:“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有血缘关系,但是不是亲父子,亲姐弟,谭呈和谭清是叔侄或舅舅和外甥,和颜小姐是表亲和堂亲,都是亲的。”
亲叔侄。
亲表弟或堂弟。
也就是说谭呈从颜粟师父的儿子变成了他的亲小舅子,虽然是表的。
所以当年……颜家本家并没有死绝?
至于谭清?
见到谭呈的第一眼,就知道?
他隐瞒了下来,还明里暗里让颜粟管教谭呈,就是因为他知道颜粟和谭呈的关系?
就连他都看出来了颜粟和谭呈的相似度,谭清不可能看不出。
傅修尘蹙眉,坐在那里,周身的气压低得很。
他声音冷着:“开快点。”
傅承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娘呀!
这可真是个大新闻!
真的找到颜粟的亲人了,当初他还以为封英耀真的是随便找了个天赋异禀的接、班人,没想到竟然大有来头。
可是……傅爷这么紧张……
傅承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排的傅修尘,随后又看向前方。
原本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被缩短成了五分钟。
回到办公室,傅修尘直接带上谭呈离开了工会。
这次,他谁也没让跟着。
回去的这一路上,谭呈一动不敢动。
开车的傅爷脸沉得很,坐在他旁边都压迫感满满。
从始至终,他都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哪?
两小时后,车子停在了谭清的医院门外。
他看着谭清的病房,愣了。
“傅……爷,我们来医院干什么?”
下意识的,他想跑。
之前在谭清面前他说了不少不恭敬的话,这些话若是被傅修尘知道了,定然是要生气的。
谭清再怎么着,也是他心爱之人的师父。
傅修尘看穿了他的心思:“敢跑,我会直接发布悬赏,在国外,你曾经偷过一个公爵的手表,价值连城,虽然后来被人抢了,但却经了你的手,而且在偏远的小山村里,有监控拍到了你。”
这件事情没有激起太大的风浪,是因为被封英耀压了下来。
刚才傅承才将这件事告诉他。
细细想来,封英耀一直在下一局棋,至于谁是棋子,还是个未知数。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没安好心。
谭呈哪里受过这样的威胁,傅修尘一说话,他整颗心都是颤的,立刻站直,战战兢兢地说:“不跑,不跑。”
傅修尘蹙眉,直接拎着他去了医院。
他带着墨镜和口罩,穿着一身黑色风衣,这一身,看上去,实在是不好惹。
从医院门口到病房的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给她们让路。
谭呈被扼制住并命运的脖颈,一丝丝都不敢动。
到了病房门口,傅修尘敲门,病房里只有谭清一个人。
他听到动静,开口道:“进来吧。”
这两天学校的人听说他生病了,纷纷前来看望,病房门都快被踏破了,即便他跟所有人说过不要把他住院的消息告诉太多人,可也无济于事。
所有人都知道锦上添花常有,可雪中送炭却不常有,大家都想趁着这空档来让谭校长欠一个人情。
谭清强撑着身体坐起身,没有抬头。
“你是?”
他被吵的头疼,懒得再去应付这些有的没的。
傅修尘站在窗前,他身后的谭呈一脸的憋屈,但却不敢发作。
“谭校长,是我。”
傅修尘的声音响起,在空**的病房里,他的声音尤为磁性低沉,仿佛带着回声。
谭清终于抬头看向他。
“傅总,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