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想再见见女儿,但是她心里很清楚,没有机会了。
颜粟长得很漂亮,也很像她女儿。
如果她女儿没有去世,现在也一定会和颜粟成为朋友。
但是一切就是这么巧。
如果女儿不去世,她也没有机会来到京城,更不会见到颜粟。
颜粟眉头动了动,鼻尖有些酸涩,她垂下脑袋,强压下心里的不适:“那行,我收下,安姨,你家在哪?我先送你回去吧,今天店先别开了,我带你去买些东西。”
安菊月摇头:“你收下钱就行了,我什么东西都不缺,你吃完先回去吧,学业要紧。”
在她眼里,颜粟还是个学生,和家里又闹翻了,手里怎么可能还有钱。
颜粟心间颤了颤。
她垂下脑袋,心里知道,安菊月是不会跟她走的。
“好,那我晚上再来找你,送你回家。”
安菊月还想拒绝,颜粟直接开口:“安姨,如果你再拒绝,我就不要这钱了。”
她从没有想对一个人好过,这是第一个。
她向来崇尚用拳头解决问题,也没见过这么多人间疾苦,这是第一次觉得苦。
真切体会到了那句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倘若安姨的女儿没有死,她们母女俩相依为命,一定也会过得很幸福吧。
安菊月眼神闪了闪,还是点了头:“好,那我等你。”
她平时关门很晚,今天估计要早些关门了。
颜粟点头,埋头开始吃面。
这家店面很小,所以生意比不上其他家店铺,而且是在莱茵左岸旁边的小胡同里,平时很少有来往的人。
因为在这里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这么一家小店面,盘不出去,房东只能降低价格盘给安菊月。
所以安菊月的店和其他富丽堂皇的店格格不入。
她的店名也只有四个字,安安拉面。
她的女儿叫安安。
一碗面终于见底,颜粟过去付钱。
付钱的时候,安菊月在里面给别的客人打包。
因为她的面味道好,但是很少有人愿意在店里吃饭,觉得掉价。
“安姨,我走了,晚上你几点关门?”
颜粟冲着里面喊了一嗓子。
安菊月在里面回:“八点。”
颜粟点头:“好。”
“那你慢点。”
“知道了。”
说完,颜粟便出去了。
她当然知道安姨是特地将时间说早了。
先前她出任务很晚,回来莱茵左岸,安姨还在。
当时已经是凌晨了。
她大概是不想让颜粟太晚过来。
颜粟离开后,去药店买了些药,是给傅修尘的。
她手里有病人,不能不管。
就算以后要黑他,也不能趁人之危,那多没品。
她颜粟,向来不干这么没品的事。
回到家。
颜粟扯着嗓子:“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