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她在网上看到了很多年轻人因为压力太大寻思的新闻。
她每天都盼望颜粟能从门前过,她能叮嘱她几句。
可是她这两天都没见过她,难免有些担心。
颜粟垂着的脑袋突然停下,眼神也闪了闪,仅仅是片刻,她抬眼:“安姨,放心吧,不会的。”
这个房子她买的很早,平时也不常住。
只是偶尔从学校逃课出来,会住。
每次来住,都是因为懒得回学校,又不想回颜家挨骂,都会到这里吃碗面。
从刚开始,她就知道安姨有一个女儿,前两年死了,她背井离乡,就是想远离家乡,免得想起女儿。
所以颜粟很少在她面前提起,这次她主动提起,颜粟有些意外。
安菊月关切地看着颜粟,继续道:“小颜,前两天我听说你在小区里面和容夫人吵了一架,没事吧?”
颜粟抬眼,看向安菊月。
对视间,她真的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关心。
这大概是她唯一一次从其他人眼神中看出关心的神情,当然,除了席漠封素谭清。
她和安菊月的关系,实在算不得多好。
她莞尔道:“安姨,没事,放心吧,我去见了容院长,他不介意。”
她没告诉安菊月实情,如果告诉她,她怕是会更担心。
在安菊月眼中,她就是一个普通学生,哪里会认识容院长那样的人。
安菊月眼底满是心疼:“小颜,我认识你这么久,也没见过你家里人,他们好吗?”
提起家里人,颜粟又垂下了头。
她淡淡道:“挺好的。”
冷漠的语气饶是安菊月都瞧出了一些不自然。
她和家里的关系好像不太好。
安菊月安慰道:“小颜,人不能讨所有人喜欢的,你只在乎你在乎的人就好,别人的看法,不重要。”
她的话,像是旭日春风,温柔不醉人。
颜粟点头:“知道了,谢谢安姨。”
安菊月忽而起身走向收银台。
颜粟抬眼看向她的背影。
心想,她大概要忙了。
孤独惯了,突然来一个关心她的人,还挺开心的。
如果盛茵给她这样的关心半分,她和颜家,也不至于走到这份上。
在她离家出走一月之前,她的心已经被伤透了。
只是,导火索来的太迟。
安菊月去而复返。
颜粟不明所以。
“安姨,怎么了?”
她的面没怎么吃,现在太热,刚才和安菊月说话,也没顾得上吃。
安菊月坐下,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沓十块钱的纸币。
“这些你拿着,小店的生意不太好,不怎么挣钱,这些是我攒了一周的现金,打算找时间给你的,你拿去当零花钱。”
颜粟连忙放下筷子,将钱挡下:“安姨,不不不,这钱我不能要,你自己用,你平时生活在京城,用钱的地方多了,我有钱,不用麻烦了。”
眼前的女人,皱纹尽显。
但隐隐能看得出来年轻时也是倾城之色,鬓角的白发以及头顶的白发似乎长了很久,头发也有些毛躁,应该用的廉价洗发水。
看上去,不经常用护发素。
她的钱,实在太来之不易。
安菊月瞧见颜粟的脸,有些局促,拿着钱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小颜啊,我的钱没什么用,孤家寡人一个,过了这顿没下顿,在这京城,也不认识什么人,你这孩子合我眼缘,这钱,我希望你收下,也算是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