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把奏折放在一边，然后向后靠，打量着黎棠说：“你还是坚持自己什么都没做？”

“儿臣不会莫名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儿臣能理解父皇看到这么多弹劾儿臣的文书，对儿臣有所怀疑，但儿臣相信父皇必定会彻查此事，也不会就这么冤枉了儿臣。”

“哼，你说得对，朕的确会彻查此事。但是在这之前朕还要问问你，你和南阳国四王爷勾结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黎棠愣了一下。

皇帝冷笑道：“怎么？很惊讶是吗？你是不是没想到朕竟然查到了南阳国四王爷的事？”

黎棠没说话。

“的确，这南阳国的四王爷假借公主的身份与你和亲是朕之前也没想到的，但朕偶然得知了此事，当时就觉得奇怪。之后朕又派人好好调查了一下，这才知道你竟然和南阳国的人勾结在了一起。你想做什么？谋反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父皇不过就是看儿臣不顺眼，想找了理由处置儿臣罢了。”

“荒谬！”皇帝愤怒拍桌，“朕是一国之君，按照你这么说，朕岂不是成了那种不讲道理的昏君？”

黎棠看了皇帝一眼，对此不置可否。

“朕真是没想到啊，你竟然是这么想朕的！不过朕倒是也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做出这些欺上瞒下的事，你这么做是为了皇后对吧？”

“父皇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提母后了。”

“是，当初是朕要给你母后下毒。你也知道，你母后这么多年一直占着皇后的身份，朕又不能主动废了她，只等着她自行请求废后。她明明知道朕的意思，但是却迟迟不肯动，可见她所谓的不在乎都是假的，她的不在乎就是想继续霸占着皇后的位置不放！”

黎棠一听这话也不禁笑了起来。

“夫妻一场，父皇何必说得这么难听呢？母后这么多年来从来没做过任何对不起父皇的事，可父皇就因为偏爱陈妃娘娘，想尽办法都想废了母后，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现在因为陈妃怀孕，您就要给母后下毒，这是何道理？”

“朕没想毒死她，朕无非只是想敲打敲打她，让她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但是如果发现的晚，以母后本就不大好的身体，她又怎么受得住中毒？父皇，一日夫妻百日恩，您要是真不想让母后继续做皇后，光明正大地废后便是，母后也不会说什么，您真没必要如此拐弯抹角。”

既然陛下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之前一直还想和自己的父皇维持表面关系的黎棠也不愿再维护表面上的虚假繁荣。

皇帝也没想到这平时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的黎棠，这会儿竟然一点都不客气。

“父皇，如果您想废了儿臣和母后，那您尽管下旨。儿臣这个太子做了这么多年，既然不能得到您的认同，那不做也罢。儿臣只求您能让儿臣和母后离开皇宫，过自由的生活。”

“离开皇宫？你是想让朕把你们母子发配到边关去？”

“如果您当真是如此希望的，儿臣也无话可说。”

皇帝打量着黎棠。

虽然皇帝已经想好了要废了黎棠的太子之位，但这会儿听黎棠这么说，皇帝竟然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