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对准支撑台子的柱子。
杂物皆堆砌在此处,二人躲在那儿,两根柱子全部被打断,台子坍塌,连段断掉的木柱,朝二人摔去。
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的响声扰乱人的思绪,沈遇白先是带着青辞躲好,前面的杂物是铁皮,子弹很难打穿,然而下一瞬,子弹落在别处,等打第二枪时,她慌忙回过神,拉着青辞就要逃开。
她需要移动的距离很短,起身,下台阶,远离要坍塌的木台。
郑立山只需瞄准,扳动手枪。
沈遇白终没成功逃脱。
关键之际,她把拉着护在怀里的青辞奋力推开。
木柱有惊无险的砸到她的右侧肩膀和胳膊。沈遇白一直觉得她在梦里,在幻境中,如此一来,才能解释之前所有的疑惑。
可她切切实实的感知着痛感。
牙齿不自觉的打颤,一侧身体发麻,一侧身体被疼痛填充。
强烈的疲惫感悄然而来。
沈遇白闭上了眼。
她想,死掉,或是晕过去,她就能离开这里。事实却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她晕倒,再睁眼,发觉自己被抬到了医院。时间和地点都不曾变化,男孩儿红着眼眶趴在她的床边。
见她醒了,慌忙跑开去叫医生。
她觉得十分迷惑。
脑海里却忽的响起最初遇见的那条黑龙,以及黑龙所说的话:
“湫玉可逆转时空,散落各处。”
这句话不停的回**着,似是被困于脑中,迟迟不肯散去。
直到医生来检查她的胳膊,轻轻一按,她痛得龇牙咧嘴,疼痛占领脑海,将黑龙的话驱散。
一番查看,又一番叮嘱。
医生离开前给她续上了新的**,她躺在病**,继续输着液。侧目朝手背望去,发现左手的手背皮肤宛若枯树皮,真不知在她昏迷时,扎了多少针,输了多少次液。
擤鼻涕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她望去,对上一双红肿、跟小兔子一样的眼睛,哭笑不得:“我还没死呢。”话音未落,男孩儿的眼泪又夺眶而出,她抬手想去擦,奈何手还疼着,便叹了口气:“把你的泪水收一收,等我死了,你再彻底哭个痛快。”
“你不会死的。”
语气坚定,眼神带着几分埋怨和愠怒。
青辞眉头微皱:“你不要胡说。”
沈遇白问:“你舅舅呢?”
吸食毒品,绑架勒索,私携枪支,故意伤人。
种种罪行都该一个个的定上才是。
青辞说:“被警官带走了。”
沈遇白盯着男孩儿脖子里的项链,心不在焉的点着头,发了几秒的呆,咧嘴笑了笑:“你看,我就说,我能把你舅舅给解决掉吧?现在,你想往院子里种多少东西,就种多少。”
“那个……”垂在床榻的手指抬了两下,“可以给我了。”
青辞一怔,摘下脖子里的项链,正当沈遇白以为要把碎玉拿到手时,男孩儿递过来的手又缩了回去,放在身前,摊开手心,垂眸瞧着那块碎玉,仔细盯了好久,眉头皱起,又展开,再皱起。
沈遇白饶有耐心的等着。
于一个小孩子而言,湫玉是个稀奇的物件。
哪怕碎玉中没了藤条,没了五颜六色的小花,没了活灵活现的黑蛇,可它有着独一无二的光泽,有着莫名的、极强的吸引力。青辞七岁,正是对任何事物都好奇的年纪,捡到的仿若宝石般的碎玉,自然是想好好的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