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长鱼望着他失踪的方向,吩咐道。
皇城外,袁桓见长鱼不追,松了一口气,望着顾思芮道,“想不到您还是很有帮助。”
“你此刻要遵守承,如果让我走。”
“让你走吗?”如同听见了笑话,他一声大笑,“你是个不错的棋子,也许靠了你,我就可以回到这个地方了。我怎能蠢得让你走。”
“不怕被他追吗?”顾思芮皱眉。
言行不一的妖怪!
“我可以逃到这地方去,这意味着我完全有把握,实不相瞒一年前追杀长鱼皇室时偶然看到此地风水不错,于是早就在此设下法阵,如果他来了,我可以让他死!”
顾思芮左看右看,果然,此地确有法阵踪迹,又神秘莫测,内心不由祈愿,长鱼莫至。
“那么,你会在这躲躲闪闪一辈子吗?”
“不就是躲躲闪闪一辈子嘛,也不相信他会持续搜捕到什么时候,总还有路可以走吧?”他微笑着说。
“有一件事要请教您。”顾思芮说道。
你很难想象,你面前的女人已经是该出手时就出手,依然可以跟他尽情地说出来,竟然有什么不对劲。
“您说道。”
“不知道这个上元节是你把他绑起来?”
因着这件事,长鱼最开始的时候怀疑她的父亲,虽然他相信她,可是事情真相不明,她应该了结清楚。
袁桓切齿道,“遗憾的是他当时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小二而已,想不到在短短的半年里竟然发展得这么快,今天是我小看他了,于是就受到他的威胁!”
“这样说是的。”顾思芮笃定道,“那么,我爹为什么要在你那个时候把他抢过来?”
正因为如此,长鱼才会对父亲产生疑心。
“你爸爸呢?”
“山间有一野鹿精。”她是正色。
野鹿精呢?
袁桓想了想,讥笑道,“早年时就听人说那个野鹿精在道崖上摔过脑,此后再也不与山间精怪来往,倒是与几个修为较低之精灵为伍,天长日久,当然,我们忘了他,但莫约十九年前野鹿精从田野里捡回一个小孩,人们都以为他是出于兽性才把婴孩吃掉的,岂料他竟然也把自己养大,无计可施,大家总是无法跟一个跟人类打交道的精怪在一起,于是下定决心杀死她、夺取这个小孩,不料到头来他誓死不屈,连鹿的角都削掉了,竟然还是不肯屈服,大家还是看在他难缠的份上,才把他放走的,这可如何是好呢?你就是他捡到的小孩吗?”
他把顾思芮上上下下看了个遍,顾思芮完全没有理会。
她想起小时候,他爹脑袋上缺少一个鹿角,那时很好玩,就讥笑他,威胁要把他另外一个鹿角拔出来。
当时他反映很激烈,带着恐慌的目光望着她。
得知多年以后,自己残缺不全的鹿角长大了,每天她都会骑到自己肩膀上玩那个鹿角,然后还会被自己削下来。
于是此间也有了这样的出。
她目光骤然便狠,一掌拍来。
没想到,两队力量悬殊的她被打倒了。
“啧啧称奇,不自量力的他居然还要害死我。”袁桓嗤之以鼻。
一步一步地走近她,她挣扎着支撑着身体。
“那么漂亮的女孩子,皇城里找不到几个,你们的血液肯定是非常养人的。”
说完就露出獠牙啃起顾思芮脖子来。
她脑袋一歪,丝咬牙,但没等到疼。
再次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已寸步难行了。
辛星看着袁桓冷然道道,“如此弱小,被困在我们家父母鱼需要6个月才能处理好你们,要不是他执意要去,我早下手把你们打死!”
袁桓的眼里闪出一丝恐惧,辛星本以为一掌就能将他果决,但长鱼的面前早已赶了过来。
“师娘且慢行!”
其亲仇,当亲报之!
袁桓看了一眼赶了过来,似乎有趣得令人难以相信。
他不就是在这里设置禁制的么?他的法术虽然称不上厉害,但也很精密。他是如何发现这儿的呢?
“一年前你们在此设立的禁制已经拆除很久了,你们还说这地方风水不错,于是我师娘他们也看中了它,把它当作临时栖身之所。”长鱼微笑着说。
一年前,他禁制消失了,但为什么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呢,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心里已经猜到了。
除非拆毁其禁制者术法异常刚烈,将其和禁制之间的知觉屏蔽。
但此人会是什么人呢?他猛然想起当初,那条长鱼被囚在自己地宫遭劫,想来也是此人,但自己一凡人又何来如此高人帮助。
也许不应该说是此人,此人修为已达上神之境却又何止如此。
“要怎么做呢?”辛星看着满地的袁桓有望着长鱼问。
“师娘他无恶不作、欲置其于死地,但人界有句名言:人之初,性本善。因此,希望能把他打回原形。给他再修一次机会。回归原始。忘掉一切。也许将来他会成为照拂人民的妖怪。”
“你们干得不错。”辛星笑了笑。
按其罪,而长鱼恨之,这种人杀人万遍是远远不够的,但是长鱼看得很清楚事物的性质,并不盲目杀人,估计泽北看了会很安慰。
袁桓这时已被定夺,无言以对,那种呼呼的表情似是而非地哀求着,而且长鱼也没有给半点可乘之机,径直抽打自己的精元使其就又恢复了本来面目。
结果却是一只蝎子精啊!难怪那么恶毒!
顾思芮略显惊愕。
他叫面前这个绝美女子为师娘?
看到她愣愣地样子,长鱼走上前去扶住了她,微笑着说“没关系吗?”
“没事......”她摇了摇头。
“定要受个惊吓,叫她在全屋稍事歇息。”辛星微笑着,很善良。
然后朝前走。
长鱼和顾思芮走在后面,她问,“为什么没有听到您提到您还有师父师娘?”
他却笑道,“那时候都跟你讲过,当有机会时,我会把你的一切讲给你听的。其实有一件事你并不知道徐叶并非我妹妹而只是.”
“但又是什么呢?”她不禁好奇起来。
这样一个绝艳的女人,不属于自己的妹妹,又特别亲近,又会有怎样的感情呢?
长鱼一看到她这样的模样,便知道那是她想得太多,笑着说“她在我心目中举足轻重,但又没有你那么重要。”
顾思芮知道这一切后,勉强放过了她,然后他说“事实上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们.”
“你究竟有多隐瞒?”她面露难色。
长鱼沉默着,或者说,“事实上我在人界当了皇帝.”
尽管听上去不可思议,但它确实是真的,因此并没有要对她隐瞒的意思。
寂静无声。
她只是定定的看着他,许久才道,“其实当初那人刚动手袭击我时跟老百姓讨论过,我早就知道,但又不希望你有什么身份就是,于是.”
她就是有点不会来上帝的。
“您放心吧,我许下的诺言还是做了数目。”长鱼微笑着说。
“我并不是放心不下您的诺言,只是我从小就生长在山野之间,胸中没有墨,不懂世家小姐的礼节,如果您嫁出去我就会被人反对不说,而我又不喜欢住在皇宫这样的环境。”
最重要的是有亲爹,身为无名香叶,爹就遭了白眼,不愿因人生而然而让他被更多的人曝光,被人欺。
“我知道你信任我,我也有我的计划,而你想到的一切都是暂时的.”
如果她现在跟他结婚,不日生下一个孩子,等到孩子大一点就把身上的担子给他,她跟他一起去游山玩水,在这里,又生下一个孩子,待二孩成人后,就可帮助一孩解决政事问题,让两孩彻底放手一搏,各得其所。
“我......”
他岂会看不穿她的顾虑,笑道,“你第一次来,也没见到我师父、师娘、我几个长辈,就带你们去看了。”
说完,就向院子里走去。
她没有声音,但手上的薄汗显示了这个她的张力。他微笑着说“你以忧患之心,人家善良,见到你必爱。”
“我刚见到您的师娘就是一个美得无以复加、而且术法很高、那么您所说的师父和您的几位长辈们是否都如此呢?”
“这个大家看了都知道。”她微笑着说。
长鱼牵着手走到家门口,汀妃带辛星走出去,看着两个人,终于视线忍不住定在顾思芮的身上,辛星眼唇笑靥如花,临边汀妃眸睨女人,隔的很远,顾思芮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看着他们在她体内流转的眼神,她不禁又紧张起来。
“站着不动干什么?进来吧。”
辛星看了看两个人,笑了笑。
之前并没有感觉到长鱼这个孩子有点害羞,没有成想今天是要把他媳妇儿带到他老人家中去,反而很忐忑,两人握紧了手,顾思芮抿着嘴唇,长出一条鱼发呆,样子很是吃惊。
汀妃的提醒让长鱼才把顾思芮带到家里。
汀妃到了红袖,笑着说“女孩请随便。”
顾思芮很局促地颔着点头微笑着说:“谢谢。”
此时辛星走出内室,汀妃问“醒来没有?”
辛星一脸无奈地摇头,看到这里,长鱼问道“师父跟言星前辈在一起怎么办?”
“说完自己二来二去气头上,前些时候喝了杯被南极仙翁坑中的美酒,不料却睡足了半月,这一下可不行了,前些天俩人多饮了一坛美酒,顾忌还不知可以睡足猴年马月。”汀妃很无奈。
长鱼垂下眸来,这次来主要就是希望泽北能认识顾思芮以便答应两人。
因着他生下来父母就已经不再,他那些年里依仗着皇爷爷也能过个安神快意的生活,却不想变故来的这么快。
后来他认识了徐叶,并于此后结识了泽北,此时才重燃人生希望,这几个人和他是大恩人,再说泽北是他授业的导师,其终身大事应该由他首肯解决。
辛星笑道,“您此次前来是要带别人到您师父那儿过目,或者仅仅片面地告诉您师父她已属于您。”
说完,辛星就把眼光落到顾思芮的头上,难免有种严师的架势。
若是前者,那便是商量,若是后者,便是先斩后奏,一声通知的情分罢了。
二者差别甚大。
长鱼垂着眼眸,默了默,看着辛星道,“师娘啊,其实这一次我来就是希望你能成为我们的证婚人吧,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就不强求了,但我一定要做到!”
一席话说的尤为的坚定,辛星愣了愣,笑了,“逆反傻孩子们,听到你们这些话就像我跟你们大师有多迂腐一样,做人嘛,你们爱就爱吧,咱们还能再说啥呢?”
“师娘我没那意思.”他忙起身作势解释,辛星按了下去。
笑道,“逆着孩子为什么那么死心眼呢?我只是敲打敲打,你难道不知道吗?然而今天恐怕无法如你所愿,你被主人正卧病在床,还没来得及醒来,如果你们急于成亲的话,岂不有我?”
说完,朝汀妃便忘记了自己的眼睛,汀妃笑着表示答应。
“咱们不如,等到师傅和言星前辈醒来再来,是吧,阿叶在哪里?”
怎么进半天都没见人影,有洛云起学长和小银铃的。
“她们已返回神域,小银铃终究还是神脉的存在,出生不久,不免在人界有一些格格不入之处,于是徐叶与尊主将其带回神界。”汀妃笑了笑。
“他们能有话说何时再来?”
“放心吧,如果你们大婚了,他们肯定会回来的。”辛星笑了笑。
这么多天来,徐叶一直都很在意长鱼她又看在眼里,如果得知这一信息,最为高兴的肯定还是她自己。
“你们的事也就结束吧,回到宫里就应该整理好,然后就是要考虑婚期问题,可是好日呢?”
“还没,不过应该快了,不过最开也要等师父他们醒过来,阿叶他们回来的时候了。”
“你拥有这颗心也可以,事实上,那些不需要关心的事情。”汀妃笑了笑。
“想要,你是我最亲爱最信任的人,但愿那天没有之一。”
“我记得你在人界有个订婚的风俗,不是说今天要把婚事定下来吗?大婚之日,在议未晚。”汀妃笑了笑。
她从小在东道碧海境长大,哪风俗跟神域、人界一个都不一样,现在神域的人都算见多识广,这个人界也得见多识广,恰好,这个是极好的时机。
“汀妃姐说得对,不若就此定夺也好,还是请我饮徒弟媳妇儿敬酒茶吧。”
一听到汀妃的声音辛星就来劲了。
两女的眼睛都盯着垂眸不说话的顾思芮,甚至旁边的人都看了她一眼,眼神期许,像是等待自己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