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飞和沈千秋说起悄悄话的时候,白肆已经站起身来收拾茶几上的东西,而后更是干脆跑到厨房里待着,半天都没动静。
沈千秋一扭头,这才发现白肆没了影,正要起身,就被赵逸飞一把拉住:“千秋,你跟我说实话。”
沈千秋扭头看他,大概因为是站着的缘故,显得有点居高临下的况味。这么一看,她才发现赵逸飞今天可能确实有点喝高了,一双眼睛亮亮的,颧骨还有点泛红,便说:“师兄你问。”
赵逸飞咽了口唾沫,眼睛一闭,把心一横:“你是不是……是不是跟姓白那小子住到一块了?”
其实他今天先到了沈千秋家门口,擂了半天门都不见有动静,这才给她打的电话。进了白肆家门,赵逸飞一眼就看到沈千秋脚上的拖鞋,茶几上摆着的喝水杯子,以及连着客厅的阳台上挂着的衣服。
太多的细节,他不用一一去看去琢磨,只消看看白肆眼睛里那份笃定,再回想那天两个人在咖啡厅付款时的谈话,就能得出一个事实:沈千秋根本不是凑巧来白肆家里做客,她是已经住在这儿了。
哪知沈千秋的态度比他料想的坦然多了:“对啊!上周末吧,我回家收拾了两件衣服,就先搬过来住了。”
赵逸飞被沈千秋的态度弄得都有点懵了:“你为什么……”
沈千秋手一挥:“哎,说来话长。不过白肆这儿住着是挺舒服的,比我那房子条件好多了。”她看着赵逸飞一脸被震得无以复加的表情,想了想又补充了句,“不过你放心,我也就住一段,那房子我可还交着房租呢,早晚要回去住的。”
赵逸飞觉得事情好像跟自己原本设想的有点不一样:“你……你跟白肆其实是亲戚?”
其实沈千秋和白肆是失散多年的姐弟,她的真实身份是跟白肆家境差不多的富家大小姐?
沈千秋推了一把他脑门:“你挺能想的啊?”她想了想,觉得有些事还是有必要和赵逸飞大致解释一下,就说:“我们俩从小就认识,小时候两家关系还挺好的。后来我家里出了点事,我就离开平城到这边定居了。然后前些天……你不是也看到了么,那么巧,我和白肆就在他们学校遇上了。我当初从平城走的时候吧,也没跟他说一声,他到现在都挺怨我的。我就想着,修复一下关系,就暂时先到他这住些天。”
赵逸飞凭借自己超强的脑补能力,已经顺着沈千秋的话想象出了一部电影。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那你这是打算负荆请罪,还是以身相许啊?”
沈千秋听着他前半句话还觉得挺对自己的心思的,听到后半句话简直恨不得把他一巴掌拍死:“你是禽兽吗?白肆比我小快五岁的好吧!”
赵逸飞目光更忧郁了:“我这是忠言逆耳。”
沈千秋把啤酒罐从他手里夺过来放在一边:“行了,我看出来了,你这是真喝高了。那个……”
转过身的时候,沈千秋才发现,白肆端着两杯水,也不知道站在身后听了多久。
沈千秋觉得自己和赵逸飞的对话真是不堪回想,只能指了指罪魁祸首:“那个……他今晚有点喝高了,要不让他睡客房?”
白肆这房子挺大,除了他自己睡的主卧,还有三间卧室。三个房间沈千秋占了一个,还有一个让白肆改成了书房,正好还剩一间,看这样子今晚是要派上用场了。
白肆把手里端着的水放在茶几上:“你喝了这杯水去睡吧,我把他弄过去。”
折腾了一个晚上,沈千秋这会儿也有点上来酒劲儿,脑子也不太转得动了:“嗯。那好,我去洗漱了,晚安。”
客厅里只剩下白肆和赵逸飞两个。
赵逸飞原本被沈千秋推了那一下,靠着沙发仿佛睡了过去。可这会儿却当着白肆的面睁开眼,再看这人,哪里还有半点醉酒的迹象?
白肆半点儿不吃惊,朝着一间卧室的方向指了指:“卧室在那边,是你自己过去,还是我扶你过去。”
赵逸飞弯起眼睛一笑,显得特别诚恳:“酒喝多了,腿有点麻。要不你搭把手扶一把?”
白肆微微躬身,手臂撑在他衣领子后头,几乎没怎么用力气,就把赵逸飞整个人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