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替她拂开扎眼的发,她的唇又是一动,舒服地微牵着。
那唇,滑如珠面,饱满微翘,泛着一股温润的光泽,那颜色,不是施妆可以得来的,而是生命本身具备的纯粹与活跃。
他看着那双唇,喃喃地唸咏着:“团花放。厌浓香。唯清花一朵……白了发首。回顾。仍记那脂莲一朵……”
他记得肃奴唱着〈守脂莲〉的每个音节。他希望这每个音节都能深深地落在他的人生里。
他想守着清花,守着脂莲,守着肃奴,一生一世。
他们可以不要是兄妹。不是兄妹,才能碰触到彼此更深更晦的东西。他需要那些东西,填满润泽他逐日荒枯的心灵。
他的手,撑在她的头侧,垂俯地看着她。
她仍睡得深熟,不知他的影子牢牢地压着她。
他缓缓地垂下身,每个动作都谨慎,不贸然,彷彿这是一个神圣的仪式。
他与她近到,足可闻到她呼息里带着的馨香,不是妆粉,而是处子本身具有的干净味道。这味道彻底勾出了他体内的炙热灵魂,将他拖入焚烧的灼苦。
他忍痛地呻吟一声,再也把持不住,他的烫唇轻轻地压向她的,然后,含住她。起初他怕扰醒她,每一下舔濡都小心翼翼,却又巨细靡遗,他的舌尖品味到了她的软嫩柔滑。可他后来发现,这是毒药,他再也把持不住力道,身子压得更低,与她贴得更近,她似乎喘不过气,张口,吐了一丝气,他的舌尝到那丝甜香,更是躁进,连呼吸也觉得奢侈,不愿调和自己的气息,使喘息更加浓浊,热灼灼地拂在她脸上,她不禁颤栗,却连颤栗也教人如此怜惜。他不自主地捧起她的脸,让舌进去与她的小巧摩挲,包卷,缠绵。
他停不下来,停不下这份想爱她、疼她的感情。
早知故人稀。君莫痴。休争名利。守脂莲。好个一生一世……
他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被主母夺去了,可他心中还有这脂莲一朵,他不要放开,他要好好保护,他要她在他的爱中浸润,不受到任何伤害──
那又重又紧的纠缠力道,表达的,正是这样强烈的欲望。
肃奴终于有了感觉,呜噎一声,有些难过地别开头。他这才停下他的**,但那欲望的喘息,仍在他胸前浮动不停。
她侧着身,面向他,手臂当枕,又眠了半盏茶时间。
肃离望着那双被他吮得红热的唇,那甜腻的滋味,仍绕在他舌间。
他忍着再次吻她的希望,坐在一旁,守着她,等她醒。
肃奴半张开眼睛,就看到他守着她的身影。
“大哥……”她揉着眼,坐起身。“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