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看她看得目不转睛,肃奴回望他,笑:“看什么?大哥,快吃啊。”
肃离听她话,剥了一颗,嚼在嘴里。但他觉得,看她吃,比较好吃。
她笑嘻嘻。“好吃吧?喜欢的话,我再摘给你。”
看她笑,他也笑了,发自肺腑。“好。”
在这里,她完全把他当成自己人,在她答应带他来时,她那颗单纯的心就已经接纳他,快得甚至让他无法置信。前晚,他们还闹得不欢而散呢!
这单纯,这天真,就这么生在那窟虎狼洞里?他忽然感觉疼痛。
肃奴看他的脸,叫了一声。“呀!那是──”
肃离想,她该是指他颊上的伤,淡然地说:“没什么。”
“痛吗?”她没了笑。
没看她笑,他也落寞了。“不痛,妳别担心。”
肃奴放下莲蓬,打开皮箱,拿出一盒药膏,递给他。“我瞧了都痛了,你怎会不痛?血红红的,真吓人,我竟然现在才看到。”
他微笑,他喜欢她操心他的急促语调。她在乎他吗?他想。
“真不用,一会儿就好了。”舰上大小伤,他哪样没受过,他不大习惯擦这种黏糊的药膏。
“我替你擦!”她打开膏盒,抹了一指,说:“你低下身,我才擦得到。”
她的话像坚韧的丝线,拉动着他。他竟甘愿地听她的话,低下身,面颊凑向她。
她的指轻柔柔地抹着。她的指腹,好温,好软。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脸,可肃奴的手,他完全不排斥。
“这药膏很好,连刻刀伤的口子都能马上收起。好了。”替他上完药,她到水边洗手。他竟有些不舍。
“我再去摘几支,大哥带回家吃吧。”刚洗完手,她又下水。
“肃奴。”他叫住她。
“什么?”她回头,对上他深浓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