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钰心想,那瘦小的妇人虽是徐家村的,但说不定,她离开的时间长了,自己还是能糊弄过去的。
于是,胆子很大地说:“我爹叫徐充,今岁刚搬到徐家村的。”
“今岁?”那男人瞧了一眼瘦小的妇人,冷笑道:“你是前年就来了吧,今年的事情,你应该不知道吧?”
那妇人神色淡定,不慌不忙开口道:“虽说如此,但我却知道,村东头绝对不可能有什么人家。”
“哦?”男人瞄了一眼连钰,又瞧着妇人,“你说说看,为什么不可能有人家?”
“村东有个土地庙,几年前,一个流浪汉来到我们村,在土地庙里冻死了。村里的神婆说,那流浪汉的冤魂不散,谁在那居住,谁的子孙后代就会倒霉。从那以后,大家只到土地庙里进香,从不在那附近居住,就连原本的居民都搬走了。”妇人说道。
连钰的心都要凉透了,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说哪个不好,非选了个没人居住的。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不能示弱呀,于是理直气壮道:“我家是新搬过去的,不知道那些讲究。再说了,什么冤魂,什么神婆,我家从来不信邪。”
妇人瞧了瞧她,做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倒是将她抓来的壮汉冷笑一声,“姑娘果然是好胆量,都被人揭穿了,还能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驳。不过,不知道姑娘的皮肉,是否也跟你的嘴一样强硬。来呀,上刑。”
嗬,一个土匪窝里,竟然也有正儿八经的刑罚。
上刑什么的,连钰倒是不怕,习武之人嘛,谁还没伤过、没疼过呢。
只是,她潜入大本营的目的,一定不能被人发现了,否则就不是受刑那么简单,连小命都要不保的。
随着壮汉的一声吆喝,有人拿来了一根鞭子。
连钰心中冷笑,鞭子而已,看来他们也没什么新鲜的招式嘛。
壮汉一抖鞭子,最后问了一句,“小姑娘,还不说实话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信我可没办法。”连钰毫不畏惧道。
壮汉没办法,手一扬,鞭子就抽在连钰的身上。
连钰瞧他的力道,就知道他手下留情了,但她虽常年在军中,到底是细皮嫩肉的女儿家,饶是力道较轻的一鞭,也抽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说不说?”壮汉又问了一遍。
“该说的我都说了。”连钰也不嘴软。
壮汉无法,只得加重了力道,又抽了几鞭。
连钰却是个硬骨头,愣是一声不吭就忍了。
壮汉无法,将鞭子往地下一扔,“继续给我抽,抽到她开口为止。”就转身出了牢房,到外间去坐镇了。
旁边的男人接过鞭子,神色有些狰狞,“姑娘,我可要警告你,我们这里,都是些走投无路的穷苦之人。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既然敢跟官府拼命,自然不允许内部出一个奸细。姑娘的命金贵,犯不犯得上搭在这里,姑娘自己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