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晓说道:“父亲若是真有那个先见之明,知道皇上要动辛家,也不会将遗诏交给奴婢。奴婢才多少斤两,父亲怎么会糊涂至此?这件事奴婢全然不知,但如果皇上一定要问,奴婢只能说,或许在大长公主那里。”
事到如今,就把殷熙拖下水吧,反正她与殷然是一丘之貉,让他们自己斗去。
“不可能,大长公主是朕的姑母,她不可能藏着先皇的遗诏。”殷然气得握紧了拳头。
诚然,相府获罪的时候,殷熙是唯一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
只不过让她出家而已,在皇家寺庙,没有人敢不小心地伺候她。
“皇上。”辛晓开始发挥口才了,“女子出嫁前,心里装的都是娘家,出嫁后,心里装的便都是夫家了。娘家与夫家利益一致的时候,自然相安无事,但倘若这两家争斗起来,皇上猜,大长公主会偏心谁?”
“她现在拿着遗诏又有什么用?辛元已经死了,她的孩子,一个都没剩下。”殷然气道。
“皇上杀了她的夫君,让她从堂堂国相夫人,沦为寺中带发修行的姑子。难不成,她心里就不会不平,不会怨恨吗?奴婢在相府中住过一段时间,大长公主是什么样的性格,奴婢既然知道,皇上应该更清楚才对。”辛晓言之凿凿地说。
殷然的神色已经动摇,顿了顿,他沉声道:“刘公公。”
“奴才在。”刘公公从一旁的帷幕后面走了出来。
“派人去查。”殷然阴嗖嗖地说。
“是。”刘公公瞄了辛晓一眼,退了下去。
辛晓不动声色,她知道,自己和殷然的周旋,现在还没完。
果然,殷然开口道:“好,遗诏的事情,朕就当你不知道。那么朕问你,你是怎么逃出皇宫的?”
“贵人相助。”辛晓含糊地说。
“贵人?”殷然肯定不会相信她的话,一针见血地问:“你说的贵人,是殷离那个贱种吧?”
“皇上健忘了,蜀王殿下不是已经死了吗?”辛晓反问。
殷然面部肌肉抽搐,恨意十分明显,“朕若不是调查出了你的身份,也就会相信他死了。只可惜,有人向朕揭发了你。凭你的诡计多端,又怎么可能让心爱的男人去死呢?不瞒你说,朕已经掘了那贱种的坟,里面可是一具空棺,告诉朕,那贱种人呢?”
“奴婢不知。”辛晓咬紧牙关。
此刻,殷离的大军距离皇城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他离成功如此之近,她绝对不能拖累了他。
“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吗?好,朕成全你,来人,上刑。”殷然一声断喝,就有侍卫捧着鞭子上来了。
两个公公一左一右,将辛晓按在地上,侍卫便抡起鞭子。
唰的一声,辛晓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紧接着,便是刺骨的痛。
如果只有一下,她还能忍受,可是马上,第二下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