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晓暗暗放心，凝月宫走水，看来何殇与哈里拜的营救成功了。

虽是这样想，她依旧戏精附体般跌坐在地，难以置信地望着殷然，“皇上，您怎么可以出尔反尔？您说过会放了玥嫔娘娘，为什么转眼就害了她的性命？”

殷然神色莫辨，望向太后，“母后，孩儿身子不适，还请母后偕同皇后主持大局。”

“好，哀家这就去办。”太后在皇后的搀扶下起身，急匆匆地往外走。

殷然挥挥手，“你们都下去，朕要单独审问这个贱婢。”

“是。”所有嫔妃都退了下去，唯有殷然、辛晓并两个侍卫留在大殿里。

“辛晓。”殷然缓缓开口，“告诉朕，你为什么要回来？”

仿佛一记闷棍敲在头上，辛晓惊恐地抬起头，正对上殷然阴冷的目光。

“怎么，你很吃惊吗？你以为，你隐瞒身份进了宫，朕就查不出你的底细？”殷然说话慢悠悠的，一副上位者的高傲姿态，“朕该叫你什么呢？辛家三小姐，燕王妃，还是蜀王妃？哼，到底是贱命一条，有这么多头衔，还要进宫来当贱婢。”

辛晓明白，殷然既然能查出她的身份，想必，她的所有事他都知道了。

事到如今，她没什么可说的，左右要救的人也救走了，她的任务完成了。

“还不肯说吗？朕看在辛元那老家伙的面子上，就不对你用刑了，识时务的话，你就自己说吧。”殷然又道。

“皇上想让奴婢说什么？”辛晓反问，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奴婢已经说了，只要三次，就能将皇上治愈。皇上若是不相信奴婢，奴婢也无可奈何。”

“装傻。”殷然笑得阴嗖嗖的，“那朕就把话再问得明白一些，先帝的遗诏在哪里？”

辛晓的心咯噔一声，才反应过来，原来这狗皇帝以为，是她拿了先帝的遗诏。

“什么遗诏？”她自然是要装傻的。

“不说是吗？”殷然早已失去耐性，“好，那就别怪朕，不念辛元那老家伙的人情。来人，给我上刑。”

“等等。”辛晓赶忙说：“皇上，就算您要奴婢死，也得让奴婢死个明白吧。您管奴婢要遗诏，那遗诏是什么样子的？纸的还是绢的？黄的还是白的？您总得说清楚吧。”

殷然要不是身体不好，现在已经自己跳下去审问了。

他知道辛晓难缠，免不得多费些口舌，“辛家获罪，朕已让人将相府和别院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先皇遗诏。如今辛家就剩你一个人，朕没有仔细查过了，说，辛元是不是把遗诏给你了？”

辛晓摇头，“辛家只剩我一个人了，皇上真的是这么想的？”

殷然神色一变，死盯着她不吭声，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辛晓冷静地分析道：“皇上，奴婢进宫之前，就已将父亲得罪了。父亲为了抓奴婢，甚至还不惜动用相府的侍卫。若非如此，奴婢也不会躲进宫来。既然皇上调查了奴婢，应该也知道这些事吧。奴婢与父亲交恶，他又怎么可能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奴婢呢？”

“哼，辛元那个老狐狸，谁知道这是不是他演出的苦肉计。”殷然对辛晓的话丝毫也不买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