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卫嫔是为了什么,只要不妨碍她要做的事情,就足够了。
辛晓再次为殷然送汤过去的时候,在寝殿的门口,又遇上刘公公了。
这次,刘公公看她的眼神颇有些同情,俨然从一个狗仗人势的奴才嘴脸,变身成了她的亲友团一般,“月女,听说你被卫嫔娘娘责罚了?”他盯着她头上的青紫,哀叹一声,“瞧你,真是快要破了相了。”
“自作孽不可活吧。”辛晓做出自认倒霉的样子。
刘公公呵呵地笑了起来,他年纪不小了,但是不是弄出个妖娆的样子,也着实让人冒冷汗,“整个宫中的下人,就属你最会说话,最逗人了。”
“是公公不嫌弃奴婢。”辛晓的嘴自然是最甜的了,便是不想跟这刘公公多言,也用了最让他舒坦的方式,“公公,奴婢把皇上的汤送过来了,还劳烦公公送进去吧。”
“行,你走远一点等着,呆会我有话要跟你说。”刘公公这会说话也不拿架子,不自称“本公公”了。
辛晓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没兴趣,却只能依着他的话,退开了些。
不多一会,刘公公从寝殿里出来了,一脸得色地走到她跟前,往袖子里掏了好半天,取出一个白瓷瓶来,“这是之前皇上赏我的生肌膏。你也知道,我们做奴才的,难免开罪了主子,要受些皮肉之苦。给你吧,好好给脑袋上点药,姑娘家,别落了疤,将来没人要的。”
见这家伙如此掏心掏肺,辛晓一时之间戒心大起。
她可是听说过,古代宫廷里的太监,有和宫女对食的例子。
这个刘公公,可别是看她有几分姿色,就……
万一他痴心妄想,去向殷然讨这个便宜,殷然定然是不会不答应的。
毕竟,她得罪殷然,得罪的还挺严重的,完全值得他报复她一次。
因此,刘公公的这一瓶药,她就没敢接,“使不得,奴婢哪有这个福分,收了公公给的药呀。更何况,这还是皇上御赐的。”
“哎呀,你就拿着吧。实话跟你讲,我也不是跟谁都交好的,难得遇见你是个明白人。我这个人呢,别的能耐没有,就是看人特别准,我这一瞧啊,你的前途就不可限量呀。你跟着玥嫔娘娘,若是将来得计了,别忘了提携我一下。”刘公公油腻腻地说。
原来如此,看来这家伙还真有点心计,愿意跟明白人来往呢。
只不过,他那一句“交好”,让她心里咯噔一声的有点发冷。
“既然这样,那奴婢就斗胆收下公公的一片心意了。”辛晓说着,小心地接过白瓷瓶,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五十金的银票,小声道:“这个呀,是奴婢的心意,公公可千万不能嫌弃呀。”
给殷然御前的人,出手自然不能小气了。她这么做,也是为了不欠他人情。
刘公公展开银票,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这……”
这不过是她家底的九牛一毛,但,此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了,尤其不能引起刘公公的怀疑。
“不瞒公公,这是上次哈里拜王子进京时,赏给奴婢的。可怜他做哥哥的一片心意,生怕妹妹被人怠慢,连打赏下人都如此大方。”辛晓装作推心置腹的样子。
刘公公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就说你明事理吧,我果然是没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