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嫔娘娘，恕奴婢不懂。”辛晓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应该问个清楚。最起码，知道卫嫔的真正目的，才算是有备无患。

“你有什么不懂的？”卫嫔反问，一脸没所谓的样子。

“卫嫔娘娘若是不打算揭发奴婢，只装作不知道就好，却为何要来质问奴婢，最终又不追究呢？即便奴婢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被娘娘窥破如此大的秘密，也难免心生戒备，娘娘确信，此刻不要了奴婢的命吗？”辛晓大胆问道。

卫嫔望着她，似乎弄不懂，她一心求死是个什么想法。

隔了半晌，又冷冷一笑，“你是个聪明人，不弄明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知道，本宫也不笨，不应该做出如此傻事。既然如此，你就当本宫做了傻事吧，人呐，太聪明了也不是件好事。”

“娘娘。”辛晓这次是换了恳求的目光。

卫嫔长叹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愁肠被勾了起来，“他喝了你的汤会怎样，本宫并不在意。这样说，你懂了吗？”

他，指的自然是殷然。

卫嫔这话里的每一个字，辛晓都能理解，但组合在一起，她就不明白了。

但卫嫔显然懒于解释，只是轻描淡写地又补了一句，“宸贵妃娘娘也不在意。”

辛晓反应了半天，方才理解，卫嫔说的不在意，是指宸贵妃对殷然的死活也不在意。

这些话加在一起，就是告诉她，她大可以为所欲为，不用担心因此和两个盟友交恶吗？

“好了，本宫教训你就到这里，以后你服侍皇上，可要尽心尽力，再不知天高地厚，本宫饶不了你。”卫嫔故意大了嗓门道。

辛晓明白，她是说给门外人听的，顿时求饶，“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侍奉皇上，再也不敢不知天高地厚地触怒龙颜了。”

“你知道就好。”卫嫔冷冷说道，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辛晓惊魂未定地跪在地当中，将卫嫔的话又反反复复回想了一遍，突然有些顿悟。

卫嫔和宸贵妃都不在意殷然的死活，这只能说明，她们当初进宫便是迫于无奈，对于殷然既无感情、也无道义，更无所谓他是否在皇位上。

反推回去，这两人的位分虽然都不低，但野心却是没有的。她们既不打算靠殷然争得荣华富贵，自然也就不用费心逢迎。

宸贵妃她是了解的，三观与柳太尉一致，即便嫁了人，心中维护的也是家族的原则。

如果让柳家知道，先皇遗诏里写着的继承人是殷离，恐怕就不会辅佐殷然了。

可卫嫔又是因为什么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她的哥哥是柳太尉的手下，她便事事都要以宸贵妃的马首是瞻吗？

这似乎也不对，毕竟对皇帝怀有二心，她也要冒着很大的风险，她不至于会笨到如此地步。

那么，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辛晓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决定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