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蓝宝石不假,但个头不大,成色也旧了,放到市面上,也就值百两银吧。”辛晓随口回答。
“才百两?”婢女跟着辛晓,每天见客栈里的银钱流动,都不止这个数,自然觉得惊讶,“这么不值钱的耳坠,她为什么要我们大动干戈地找呀?”
辛晓微微一笑,“有钱难买心头好,我猜想,应该是对她很重要的人送给她的。否则,堂堂公主,丢了一只耳坠,又怎么可能继续戴着另一只呢。”
“会不会,是情人呀?”婢女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问。
辛晓白了她一眼,“我有没有教过你,不许在背后乱嚼客人的舌根?”
“奴婢错了。”婢女的身子缩了缩,不敢再说什么。
可是,辛晓心里也有同样的疑问。
或许是小时候,受某电视剧的荼毒太深了,她总觉得,这种和亲的公主,必是在家乡有心上人,又被棒打鸳鸯,硬送到京城来的。
因此,她们心里也必是别别扭扭,不情不愿,一副无法融入汉人社会的模样。
“找到了。”一个充满喜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举着耳坠的小厮,因为把脸贴在地上找,看起来脏兮兮的,笑的时候露出了一口白牙。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辛晓也笑着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来之不易的耳坠,顺嘴调侃道:“所有人去收拾一下,别叫客人看见我们院子里,各个都脏的跟小鬼似的。”
大家如释重负地散开,辛晓掏出手帕,将耳坠仔细地擦拭干净,就往公主的客房而去。
“找到了吗?”公主已从客房里跑出来,一派天真烂漫的样子。
辛晓将耳坠双手奉上,公主高兴地接过来,就挂在了耳朵上。
“这是我哥哥在我六岁生日的时候,送我的礼物。那时候他也不过就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把攒了许久的金银都拿出来,才给我凑了一副耳坠。”公主很自豪地说。
辛晓却有些失望,期待中的爱情故事并不存在,人家珍视的是兄妹之情。
“看来公主的哥哥是个妹控。”她笑着说。
“妹控是什么?我的汉文老师从来没教过我。”公主忍不住问道,清澈的眼里显出好奇的光芒。
辛晓笑着解释道:“妹控就是很疼爱妹妹的哥哥的意思,不过汉人也不这样说,只有我这样说。”
“那就是你发明的词咯?”公主又问,浑身上下全无架子。
“算是吧。”辛晓回答道。
公主笑得好像初绽的鲜花,纯净无暇,“你的名字叫什么?”
“辛晓。”
公主重复了一遍,发音有些偏颇,不自觉皱了皱眉,“好难读的名字。”但她很快又开朗起来,“我叫阿依慕,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吗?”
辛晓摇头,“不知道。”
“月亮一样的女儿,就是我的名字。”阿依慕说。
辛晓不自觉地露出了姨母笑,“看来,公主的出生,让汗王与王后十分喜悦呢。”
“是的。”阿依慕毫无城府地说:“我母亲生我之前,梦到有个姑娘坐在月亮里,所以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