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殷离的声音,出奇地沉稳认真,丝毫不像他平时慵懒,玩世不恭的态度。
辛晓将一只素白的小手,从帷幔的bsp;殷离明显沉默了一下,但还是伸出了手,将她的手握住。
感觉到他的温暖和力度,辛晓的心安稳了很多。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可现在,她有了他。
“殷离,我问你,你会嫌弃我是个寡妇吗?”她很认真地问。
殷离微勾唇角,淡然回答,“本王的内院,可纳过不少寡妇。”
辛晓失笑,“难不成你是说,我跟你那些妾室是一样的?”
“自然不一样。”殷离一本正经地答,“我娶你,一定是以正室的身份。”
辛晓不出声,但嘴角勾出了大大的笑容。
她握紧了小手,大拇指在殷离的手背上摩擦,不动声色地调戏他。
殷离也没吭声,只是坐得笔直,微微低头。
门口响起了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婢女问道:“王爷,燕王妃娘娘醒了吗?”
“还没。”殷离睁眼说着瞎话。
“好。”婢女又道:“国相大人来了,正在偏厅跟夫人聊天。相爷的意思,如果王妃娘娘醒了,就让她过去。”
“知道了。”殷离说道:“等嫂嫂醒了,我让她过去。”
等婢女的脚步声远去,辛晓暗笑着问:“为什么要说胡话?”
殷离严肃道:“你有所不知,你爹今天来,是来要人的。”
“要人?”辛晓不解。
殷离轻叹一声,“我们帝王家,跟普通的百姓家不一样。在民间,若是守了望门寡,婆家条件差一点的,是不会让媳妇过门的。但皇家注重礼节和脸面,你既是未过门的媳妇,这府里定是要留你的,将来再过继个孩子给你,我王兄也算是有后了。”
辛晓猛地将手抽回,一骨碌爬起来,“那你还不让我去?万一我爹要不来这个人,难道我要一辈子烂在这个燕王府?”
想起自己不能再嫁人,还要给不知哪里来的孩子做娘,她顿觉生无可恋。
这个燕王,地位恐怕比殷离还不如,看他的封地,也没什么油水。
她要是被困住了,再被朝廷和皇帝遗忘,拉扯个孩子艰难度日,境况说不定有多惨。
她得为自己争取啊,怎么可以坐以待毙。
“你先冷静一点。”殷离稳当地说:“你爹定然不会轻易放你走,这桩婚事,他本就结的不情不愿,王兄过世,怕正中他的下怀。此时你若去了,说什么好?说你想回相府,世人定然觉得你无情无义,搞不好人家恼羞成怒,还非要留你不可了。”
“可是,我爹让我过去呀,你说的这些,难道他想不到吗?”辛晓困惑了。
殷离不紧不慢地说:“想让你去的人,未必是你爹。”
辛晓瞬间就明白了,这个人,应该就是燕王的姨娘,被婢女们称为夫人的那个人。
她若是过去了,就会被架在一个骑虎难下的位置上。
若说回相府,就等着遭世人诟病吧;若说留在燕王府,人家正好顺水推舟,就把她留下了。
这个夫人,心机果然不一般。
辛晓想了想,生在贵族之家的人,哪有心机一般的呢?!
她顿觉生无可恋,扑通一声倒在**,“完蛋了,如果我爹不能把我要回去,我真的要留在这个府里,给那连面都没见过的燕王守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