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晓苦笑一声，“原来，付出还真的容易被反咬一口，这个世界的规则果然是这样的。”

“只能说是你倒霉。”辛叶毫无人性地说。

“谁在那里？”护卫有所警觉，对着窗口大喝一声，并赶过来查看。

只见辛叶脸上瞬间又变回痴傻的神色，对着护卫嘿嘿一笑，嘴里呜呜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疯子！”护卫嫌弃地嘟囔了一声，飞了个白眼，重新回到门口去把守了。

辛叶冷然一笑，望向辛晓的目光充满了挑衅，嘴里轻声说：“看见了吧，所有人都以为我疯了，不会有人相信你是无辜的。”

辛晓当然知道，在这样的陷害里，自己没有胜算，看来的确如周管家所说，要达到目的，就必须有所牺牲。

“辛叶，人在做天在看，你虽然失过一次孩子，可将来你还会有孩子的。你就不想，为他积点阴德吗？”辛晓问。

“孩子，你以为我还会有孩子？王爷还会宠幸我吗？”辛叶眼中透着绝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唯一的那一次，也是为了气夫人吧。”

辛晓真的很想告诉她，她错怪辛瑶了，害死她孩子的人，根本不是辛瑶，而是殷离。

辛瑶虽然不见得是多么体恤下人的主子，但至少，她没有想害死辛叶的孩子。

然而，她不能说，殷离有殷离的打算，他虽然善于玩弄人心，施展计谋，但他也是在这时代中艰难求生的一员。

所谓贵族，所谓皇室，在求生一途上，跟普通的百姓并没有什么区别，反而他们离刀锋更近，更岌岌可危。

为了保住自己，不得已牺牲掉别人，只能说，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辛叶，你的人生不是只有一个王府，你的生命中也不是只有一个王爷。如果你肯把眼光放远一点，把视野放宽一点，也许，你的生活会变得不一样。”辛晓痛心、怜悯，也愤恨。

下位者被上位者愚弄作践，他们想到的不是抗争，不是改变命运，而是去愚弄作践跟他们一样的下位者。

人与人之间，真的要互相压榨残杀，才是生存的法则吗。

辛叶不为所动，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去承担罪责吗？别做梦了，我只是讨回属于我的公道。”

“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公道。”即便知道，也讨不回来的。

“哼，随你怎么说，很快，你这张漂亮的嘴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我很了解相爷，他十分疼爱女儿，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会以最快的速度奔赴黄泉。等到了那边，见了夫人，帮我转告她，杀她的人是我，是一直被她看轻的辛叶。”辛叶的眼神如疯似狂，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不正常。

辛晓心一沉，暗道这人之前一直装疯卖傻，现在别是真的疯了吧。

辛叶的眼中露出异样的神色，似笑非笑道：“辛晓，等死吧。”就转身跑离了柴房。

辛晓望着她故作跌跌撞撞的背影，心中茫然。

报了仇又怎样，还不是一辈子被困在这个死气沉沉的王府，做个封建制度的牺牲品。

她既不知道何为自由，也不知道何为快乐，她的前半生为奴为婢低声下气，后半生装疯卖傻孤独寂寞。

这样的人生，活与不活，又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