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大亮,就有护卫进了柴房,粗暴地将辛晓架起,往宝华楼的方向而去。
辛晓知道,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
宝华楼的正厅,殷离和一个五十岁不到的中年人坐在一起,那人之前曾经到过王府,他就是辛瑶的父亲,当朝国相辛元。
那时候,辛晓作为府中主厨,亲自张罗了一桌招待国相一家的宴席,席间,国相对她的厨艺还大加赞赏。
没想到,不过数月,就物是人非,欣赏变了憎恨。
“王爷,相爷,犯人带到。”护卫把辛晓扔在地上,踢她的后腿使她下跪,恭敬地说。
辛晓屈膝伏低,暗暗抬眼向辛元望去,只见他眼中杀气腾腾,显然是不弄出些动静就不肯善罢甘休的。
“奴婢拜见王爷,拜见相爷。”她强作镇定地说。
“就是你杀了老夫的女儿?”辛元脸色严峻,沉声问。
“回禀相爷,并非奴婢杀了夫人,夫人之死与奴婢无关。”辛晓说道。
“哦?既然不是你,那会是谁?”辛元质问的人虽然是辛晓,但一双眼睛,却颇具威仪地向殷离望去。
“岳丈大人,小婿已经派人连夜调查,杀死夫人的的确不是这个奴婢,而是另有其人。”殷离不慌不忙地说。
辛元冷哼一声,“那么王爷是否找到那个人了?”
“找到了。”殷离向旁边略一挥手,有两个侍卫押着个婢女走了上来。
殷离冷声道:“说吧,你是怎么谋害夫人的。”
“回禀王爷,回禀相爷,奴婢没有谋害夫人。”那婢女咬着牙说。
辛元皮笑肉不笑,一双眼睛用质问的神色盯着殷离。
殷离对他,只作视而不见,转头望向周管家,“你来给岳丈大人说说调查的结果。”
“是。”周管家气度沉稳地走到屋子的正中间,字句清晰地说:“这个丫头是夫人入府之时,由我指派给夫人的婢女。夫人嫌弃她笨手笨脚,只叫她做些粗活。月前,她给夫人洗衣服的时候,一不小心洗坏了皇上御赐的贡缎裙子,受到夫人责罚,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为了一顿责罚,就起了害人性命之心,你这王府**下人还真是不得法。照这样下去,府里主子得被害死多少,难道王爷你都不害怕吗?”辛元毫不客气地问。
“岳丈大人多虑了,人的心性有所不同,有些人,就是无论怎么**,都走不上正路。但我这阖府的下人,总不会都如这个贱婢一般心术不正,因此本王并不担心。”殷离慢悠悠地说。
辛元碰了个软钉子,怒从中起,干脆不再绕弯子,“王爷别以为随便找个丫头来,就可以糊弄老夫。老夫在来之前已查明,这个叫辛晓的丫头,跟王爷的关系非同一般,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起了飞上枝头的心。如今王爷还要包庇自己的心上人,不肯给老夫和女儿一个公道吗。”
“岳丈大人言重了,本王虽对此女存了几分心,但此女性格刚烈,向来不喜与本王来往,这府中之人有目共睹。若非她不愿意,依本王的性格,早就娶她做了妾室,又怎么可能让她屈居厨房呢。若说此女为了上位,起了谋害夫人之心,本王第一个不信。”殷离说道。
辛元显然对他的话不买账,冷着脸说:“辛瑶是老夫的长女,从小悉心教导,花费了大量的心血。如今这么宝贵的女儿殒命在你的府里,你想随便找个替罪羊敷衍老夫,老夫可是万万不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