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从来不知道，他和她相遇的那一段，其实被她误认为是她和楚枭之间的事情，并且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他隐瞒了这一段。

所以她至今心里面装着的还是楚枭，不是他……

多么讽刺，多么可笑……

“楚臻……”长孙曼儿混乱了，她坚持这么多年的信念，她的恨她的爱，都算什么啊？

沐子言看着这两个表情都很痛苦的人，已经猜到了大概。

应该是长孙曼儿错把楚臻当成楚枭了，以为是楚枭对她有所承诺，最后楚枭没有做到，她便恨了楚枭。

而楚臻一直都知道是长孙曼儿，也知道长孙曼儿对楚枭有恨意，但是并不知道恨的源头是什么。

现在一切戳穿了，两个人都错了。

沐子言他们都还没有做什么，他们就已经给了自己最大的痛苦和打击了。

看着这两个罪魁祸首痛苦的样子，沐子言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大师兄死了，韩伯伯也死了，不管是怎样的开头，这恶果都已经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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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枭将楚臻和长孙曼儿都带回了靖王府进行审讯。

审讯的过程楚枭本不想要沐子言参与的，奈何沐子言坚持，无奈楚枭只得将人提到了外面的房间里来审讯。

阴暗潮湿的牢房楚枭不希望沐子言涉足，更何况沐子言如今还怀有身孕。

先被带过来的是楚臻。

“楚臻，你杀凤梧，杀韩克礼，就是为了夺权，为了皇位吗？他们都是国之栋梁，就算你想要皇位，也不一定要他们的性命不是吗？”沐子言质问楚臻。

“不杀他们，难道要选择说服他们吗？”楚臻面容平静地回答了沐子言的问题，似乎已经人命了，所以很坦然地接受眼前的一切，接受自己的失败，接受自己即将面对的事情。

“可是他们从未得罪过你，不是吗？你只是从你的角度判断他们对你构成了危险，就草率地要了他们的性命？”沐子言看着眼前人平静淡然的模样，竟有一种上去撕碎他这副嘴脸的冲动。

楚臻这么坦然，是因为他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吧。

又或者，一个身在泥淖之中的人，对于自己的双手染上谁的鲜血，身上背负怎样的罪恶都无所谓了。

人世在他眼中本就肮脏，无需澄清，也无需救赎。

“沐子言，你的手上就没有人命吗？”楚臻反问沐子言，“还有楚枭，你手上没有人命吗？哪怕是那些刺客，那么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们可能都有家人，有亲人，他们的死去同样会给其他人带来伤害，但是你们在意过吗？”

“因为死的人是凤梧，是韩克礼，所以对你们来说很严重，要是换做靖王府上一个不起眼的下人呢？这件事情是不是就可以悄无声息地揭过去了呢？”楚臻很认真地问楚枭和沐子言问题。

是这样的吗？

似乎是的。

“楚枭，沐子言，你们和我们不一样，楚枭你生来便是一个天才，不管这些年你怎么隐藏你自己，你都是一个天才，只要你想，你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改变你自己的命运，并且将很多人的性命掌控在你的手里；至于沐子言，一开始大家都以为你很平凡，事实证明你不是，你是玄道大师的嫡传弟子，你是卫国公的外孙女，你是沐式神针的传人，这些身份不管哪一个都让你与众不同。”

“你们不是普通人，你们从一开始就和我们不一样，所以在你们的眼里，你们杀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就不是人，而我杀的凤梧和韩克礼就罪无可赦。”楚臻语气平静，可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锋利无比。

沐子言认真地听楚臻讲完了这些话，然后轻笑一声，“你说完了？你说完了我就来告诉你，在我的手上确实有人命，但不管是位高权重，还是微不足道，我都记得，因为每一个我想杀的人，我都有杀他的充分理由。你说杀一个位高权重的人所以重要，杀微不足道的人就可以轻易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