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便捏着帕子抹眼泪,抽抽噎噎的,十分可怜。
顾风涯见妻子这般,便忙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回事?可是因为媛媛的事情?我已经说了我和母亲如今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媛媛好。”顾风涯说,“媛媛方才太胡闹了,跑去言儿要求言儿带她一同去南淮,被罚跪祠堂是为了让她长记性。”
顾风涯也心疼女儿,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娇滴滴的身子,跪在阴冷的祠堂里,想想就心疼。
可心疼的同时,他也气愤着,气愤女儿的不懂事,这连日的教导竟是一点都没让她学好,竟还生出这异想天开的想法来。
子不教父之过,他气的不仅是女儿,还有他自己,他教女无方,媛媛这般他也要负很大的责任。
他愧为人父,愧为人子,愧为兄长!
方才他正与母亲商量着,媛媛光是学规矩怕是不行,还得教做人的道理,明是非辨对错,而且还是得隔开媛媛和谢氏。
母子俩也不去论谢氏的好与坏,错与对,觉得可以将谢氏先搁置,重点教育媛媛。
只要谢氏不弄出什么大事情来,他们就暂且由着她去,不可将夫妻矛盾闹得太大,让原本就有了巨大裂痕的夫妻关系进一步恶化下去。
顾风涯不想就这样伤了情分,一旦挑明了就覆水难收了。
“你一口一个言儿的,你当真有这么了解他吗?”谢氏抽噎着问顾风涯。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言儿是妹妹的孩子,我有什么好信不过的?”顾风涯说。
“你妹妹当年那样走了,你依旧信任她也就算了,毕竟你们那么多年的情分在,可是沐子言是个什么名声,你当真一无所知吗?”谢氏问道。
沐子言的那点破事,早就被大家传烂了。就他们顾家几个大老爷们还把这不要脸的母子俩当做宝!
“你莫要听外头的胡言乱语,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误会怎么谣传,身为家人我们应当理解和尊重。”顾风涯语重心长地对谢氏说道,他希望谢氏不要听信外头的风言风语,对萍儿有所误会。
“传言有假,那我亲耳听到的也能有假吗?”谢氏哭着问。
“你听到什么了?”顾风涯不解地问道。
“方才因着媛媛的事情,我想去同言儿道个歉,谁想一见面他便对我冷嘲热讽,丝毫不把我当做他的长辈,说我根本不配做他的大舅母!”谢氏哭着说,“他还说……还说……”
说着谢氏抽噎得更厉害了。
顾风涯皱着眉头看着她,没有立刻表明态度。
“他还说,我身为舅母,入夜了还去他这个外甥的院子里头,传出去定能坏了我的名声!”谢氏说着红着眼睛看着顾风涯,“不仅如此,他竟还出言调戏我这个做舅母的,他当真是轻佻惯了,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这一身不入流的肮脏坏习性。这要是传出去,我被外甥威胁毁了名誉,我当真是没法活了!”
身为晚辈这样和长辈说话已是大不敬,还拿长辈的名声做文章简直大逆不道!
谢氏说完等着顾风涯的怒火,等着他来安慰自己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