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昭玉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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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叛军正式与越北军作战，值得一提的是，卫明新帝虞生欢亲自上了战场。

越北军骁勇无双，一开始就将叛军的队伍冲散，因为是临时组建的军队，三王军队甚是自负，拖了南疆军的后腿，冲在阵前将南疆军带到了一片宽阔之地，双方打得不相上下，尤其是适应了环境的奈伦赫犹如神兵，勇猛时甚至可以高高跃起，将人与马一并踩在蹄下。

祁悦亲自指挥，这家伙虽然并不算靠谱，到底也继承了越北王的将军铁骨，又有多年来父亲和妹妹的引导，所以战术并不差，加上那暴躁脾气治得越北军也是血性十足，与南疆军对弈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虽然鲁莽了些，但胜在越战越勇。

双方正僵持着，突然一支小队从越北军后方斜出，杀敌勇猛无双，为首的正是虞生欢。

本以为御驾亲征是个鼓舞人心的小把戏，没想到虞生欢居然第一个冲在了阵前，还直逼敦岳王。

空渊芷不屑一笑，带着身边的军队就冲了过去，远远地给了虞生欢一箭，正中后肩，虞生欢果然怕了，立马驾马回走，可是空渊芷当然不会让她这么躲过去，驱马便追，还让敦岳王的军队包抄了，直把她往悬崖边上逼。

虞生欢退到崖边，无路可退。

空渊芷带着叛军和敦岳王的军队穷追不舍，但是只要现在他们勾结起来再靠近一步，他们就是杀死虞生欢的共犯，也是推翻新帝的第一人，敦岳王登上皇位的可能性更大，势必会被另外两人针对。

虞生欢的计策并不高明，甚至带了很大的空想和冒险成分，但是就算空渊芷会被排除在外，三王之间也必定有一场内争，只要自己死在他们眼前……

“停下。”

眼看着虞生欢就可以顺理成章跳崖，可是空渊芷却命令军队停了下来。

在虞生欢的错愕之时，空渊芷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说道：“陛下此刻死了，那就是让三王心不定，这种蠢事自然是不能做。”

“陛下舍得下自己的性命来设局，但我们却是不敢拿大局来开玩笑，陛下，我说的对吗？”

虞生欢原本因为紧张而攥紧了缰绳，听到此处竟然笑了笑：“看来还是我低估你了。”

说着她驱马冲向空渊芷，袖中的暗箭滑出，一个纵身飞跃，虞生欢带着空渊芷跳下马，将箭尖抵在了她的颈侧。

虞生欢带着笑意在她耳边低语：“你说我现在挟持着你，能不能平安回到军营？或者干脆杀了你，共赴黄泉也不孤单。”

“哈哈哈哈哈哈！”空渊芷闻言大笑，“好啊，但是你舍得吗？舍得掐灭秦明霜最后一线生机吗？杀死了这副躯壳，她就再也没有复生的可能，你当真下得去手吗？”

虞生欢动摇了，她看着这张极其熟悉的脸就会想起秦明霜叫她欢欢，可她不是秦明霜，而是到处偷别人身体的贼，是那个假货。

这是最可恨的，当初侯锭肯定也看出来这个人不是虞长霖，却没办法亲手杀了这副躯壳。

“还有一句话，”空渊芷轻声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脱离了我的，只要我想，现在依旧可以让你脱离这具身体……”

“怎么样？杀了你的好友，还是任由她再次杀了你？”

虞生欢没法抉择，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生死看做无物，却没办法这么对待自己的好友，明知道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可是虞生欢没办法下狠手。

“我来做决定！”蓦然听见身后有人说，接着虞生欢被人推开，一柄古剑以最快的速度刺穿了空渊芷的心脏，带着古老符文的剑将秦明霜的身体死死钉在地上，带来鬼哭般的嚎叫。

周边瞬间安静了。

杀死空渊芷的人穿着南疆军的铠甲，身影熟悉到不需要过多的犹豫，虞生欢便能知道他是谁。

“秦方域……那是……”

“我知道，”突然出现的秦方域站起来，看着死不瞑目的空渊芷，“可她不是我的妹妹，我的妹妹不会做这种有损国家利益的事情。”

亲眼见着镇南王秦方域死而复生，战场上几乎安静了下来。

秦明霜就这么在眼前没了。

虞生欢看着她惨死的模样，湿了眼眶，秦方域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皱着眉很是疑惑：“你不会以为我把霜霜杀了吧？”

虞生欢的眼泪戛然而止：“……难道不是吗？”

秦方域还没回答，就见躺在地上的秦明霜自个坐了起来，把插在胸口的剑拔了出来，那伤口瞬间就愈合了。

虞生欢：“……”

“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秦方域把自家妹妹扶起来，若无其事道：“外界盛传我是死了，但是我只是去了一趟别国，借了这件东西来驱除霜霜身体里的异魂。”

“别国？什么国家能有这种东西可以借给你？这种东西应该是很珍贵的吧？你拿什么作抵押了？”

秦方域看了眼虞生欢，似笑非笑道：“你啊。”

虞生欢正疑惑，突然听见马啼声从背后传来，她这才想起来不远处的战场还在作战，刚刚听声音似乎已经分出了胜负，难道现在背后是叛军？

她立马戒备起来，转身一看，高大的马已经停在了她身后，要杀她只是一瞬间的事，可是马背上的人没有趁着最佳时机动手。

虞生欢要脱险也很简单，只要用手上的刀砍下马蹄就能瞬间反攻，可她偏偏丢掉了手上的刀，仰头对着马背上的人笑了，颇有几分讨好的意思。

“好久不见啊……凤修林。”

原本应该回到神遗国的凤修林竟然在前线把虞生欢抓了个正着。

凤修林立在马背上，端庄贵气，灵相瞳充斥着冷淡，他看向虞生欢，有礼有节，毫不逾矩地回道：“好久不见，卫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