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修林在她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亲了一下:“谢谢殿下。”
“……”虞生欢愣住了,然后奶声奶气地对着凤修林大声控诉,“流氓!”
凤修林愣住了,这是跟谁学的?怎么……正常的肌肤之亲就变成了流氓行径呢?
“芸娘告诉我的!要和我亲亲的都是流氓!”
神造所那帮绣娘还真是把能教的都教了。
“……流氓!”虞生欢再次控诉。
在外面赶车的天梁听不下去了,没想到凤修林表面看着端庄,背地里是如此这般的禽兽,她不能坐视不理,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劝道:“那什么……大人,殿下还小,您别这么心急啊……”
凤修林:“……”
*
神遗国西部,葬神岭。
神遗国的风俗不同于其他国家,因为建立在圣树扶桑的几大祭坛之一,所以他们比别的国家更加尊崇扶桑树,传说扶桑花的颜色是月光似的皎洁透着淡淡的蓝紫色,所以他们以这种颜色作为贵族专用,称之为紫月白,不允许平民僭越。
此刻迎接桑献太子的队伍里,大部分的人都穿着紫月白色的礼服,也可以看出神遗朝廷对于桑献太子的重视。
现任神遗皇帝君攸忌的后妃众多,子女也众多,这次虽然太子君巍然没有来,但是有一个燕王和一个嫡出的安仁公主,倒算是大的阵仗。
二人虽在辈分上讲算是桑献太子君栖林的堂哥堂姐,却并不自信能一眼认出当初那个被祖父所喜爱的堂弟。
“听说桑献太子在卫明国没有什么有力的依靠,却早就当上了户部尚书,”燕王说,“朝中老臣发现他的那一次,他在卫明的越州杀了不少人,凭借一己之力……这样文武双全,难道那双灵相瞳真的能让人拥有和先祖媲美的能力吗?”
安仁公主气质沉稳,端庄地站了半天,此刻也放松了些,悠然道:“灵相瞳之所以这么受重视不是没有原因,他这样的能力在现在的君氏皇族里无人能匹敌,老臣们让他回来,只怕是想逼着父皇改立太子,我担心的只有一件事。”
“当年那场内乱,掺和进了祖父、伯父、伯母和父亲四个人,伯父已经半疯,伯母死在了那场内乱里,活得风生水起的只有我们的父皇,你说我们这位堂弟会不会把我们全部当成敌人?”
“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吗?”燕王不服气,嚷了起来,“没有我父皇这些年的掩护,他能这么安全长大?还有那个予庄姑姑偏听偏信,谁知道她这些年教了君栖林些什么?”
“行了,”安仁公主皱眉,“横竖这是他们的事,我们没必要、也没有资格操心这些事情。”
“二位殿下小声些,”身后的丞相武鸣轩道,“桑献太子的车架来了。”
两人各自沉了一口气,静静地等着马车停稳,赶车的女子跳了下来,她仗着一双极美的丹凤眼,看上去在俏皮背后藏了些看不透的杀气,而且没看错的话,她那鸦青色的斗篷觉得这人有一种超脱人间的气息。
她尽职尽责地掀开车帘,燕王和安仁公主都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了那个下车的年轻人身上。
穿着一身寻常的天青色常服,简简单单,却很好地勾勒出他颀长的身材,年轻人长着一张很好看的脸,桃花眼若是含点泪水,那必是连女子也自愧不如,但是浓眉又很好地压制住了这种腻人的美感,扬出了一些男子独有的坚韧,叫人觉得这就是恰到好处的感觉,一分不能多,一分不能少了。
不用确认了,这张脸像极了当年的伯母。
神遗国众人注意力从凤修林身上离开,便又立马黏在了虞生欢身上。
桑献太子怀里有个穿着大红色衣裳的小奶团子正睡得香,小脸蛋白白嫩嫩的,红色发带绑成的丸子头看上去手感就很好,右眼角有颗泪痣,若是长大了,那必定也是勾人利器。
怎么……只听说桑献太子跟卫明的摄政王有婚约,什么时候连孩子都有了?
燕王和安仁公主面面相觑,然后迟迟地向凤修林行礼:“见过桑献太子殿下。”
他们身后的人跟着就要行礼,凤修林抱着虞生欢轻声说:“孩子睡着了,你们别吵到她。”
神遗国众人就不敢动了。
“带路,”凤修林对武鸣轩说,“有劳。”
“是是是……陛下在宫中设宴,就等您了……”武鸣轩点头如捣蒜。
燕王和安仁公主在后面看了半天,相对无言。
“我还以为他会把那位在卫明的未婚妻带回来,没想到直接带了孩子回来。”
“父皇要是见到他心心念念的侄儿已经成家立业,不知道会多高兴呢。”
“你们说什么呢?”天梁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解释道,“那就是他的未婚妻啊。”
说完她就跟上凤修林了。
燕王和安仁公主又面面相觑,感到了世界观的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