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祁瑶也很想跟着,但是最近边界不太平,祁闽分身乏术,祁瑶必须守在边界,在出发之前她十分郑重地叮嘱了自己的哥哥,要好好照顾熊丘和虞生欢,可惜熊丘依然不明白小姑娘的心思,虞生欢也自责自己没教过他这些东西,都是侯锭把他带歪了。
原本祁小王爷出门一定要是风风光光的,但是因为齐天城限制人员入内,所以只能轻车简从,天梁和侯锭在外面赶车,兴致勃勃地聊着齐天城的招牌菜,熊丘被赶到了车里和主子们一起坐,显然不自在得很,凤修林隔在祁悦和虞生欢之间,防止他们过分亲密。
祁悦倒是没那么在意,还兴致勃勃地给几人讲着齐天城的事情。
这家伙去过不止一次,输了不少家当却连千金楼中层都没去过。这话他当然不敢当着父亲和妹妹的面说,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初延定远王当初拿舒泪玉矿来做赌注,就是为了吸引各国的权贵,要知道舒泪玉矿在大周朝都是数一数二的,前定远王也是真的疼爱郡主,才将玉矿交给了她。”
“千金楼有十层,赌注越大,楼层越高,但就算是最底层的筹码也必须是千两黄金,这就是千金楼名字的由来。可惜我没去过三层以上,也不知道那处是何等光景。”
凤修林嗤了一声,祁悦立马表示不服:“户部尚书大人可是算惯了国库的,可别达不到在下的水平,不然在下可是会笑掉大牙的。”
凤修林整理了一下衣裳:“自然不用殿下操心。”
“明心草难求吗?”虞生欢打断了两个幼稚鬼的谈话。
祁悦道:“不难,能买到的。”
“到时候就分头行动吧,”虞生欢道,“熊丘跟着小王爷去找明心草,我和……凤大人去千金楼。”
祁悦蔫了吧唧:“好吧。”
“主子,”侯锭从外面探头进来,“那我和天梁姑娘呢?千金楼有很多好吃的,主子带我们去好不好?”
“天梁跟着我们,”虞生欢说,不容置疑,“你跟着小王爷和熊丘。”
这两人必须分开,凑一起的话岂不成了来打卡的旅游团了。
侯锭也蔫了:“好吧。”
天梁立马发扬吃货间的深情厚谊:“在下一定给侯先生带些出来!”
侯锭两眼泪汪汪,说要给天梁当牛做马。
虞生欢记得上次年节在凤府吃饭,侯锭也是这么跟凤夫人说的,这家伙的嘴绝对不可信。
马车停了,祁悦手舞足蹈,一身花衣裳衬得他更像花孔雀开屏:“到了到了!!”
下车之后放开目光,虞生欢等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都愣了一下。
城门口金匾额写着“齐天城”三个大字,放眼望去里面是蜿蜒的长街,规整的街道两旁是各种高耸入云的建筑,里面欢笑声不绝于耳,路上行走的娇娘巧笑倩兮,走在路上的公子们也是鲜衣怒马,贵气浑然。
据下人的情报说,明心草在齐天城的西侧,与东侧的千金楼在反方向,两拨人只好进城之后就分开了,虞生欢和凤修林走在道上,因为穿得朴素而显得各各不入。
难怪在出门之前祁悦劝他们换衣裳,原来是要攀比,可惜虞生欢拒绝了。
“高端的食材往往搭配最朴素的烹饪方式”,虞生欢不计较这些。所以路过那家招揽顾客的裁缝铺时,虞生欢看也没看就准备走过去。
“知白,”天梁拉住了虞生欢,“气势是很重要的!”
凤修林也点了点头,虞生欢只好走进了那家铺子,随口要了一身齐天城流行的款式,顺便给凤修林也弄了一身。
虞生欢换好衣服后出来,见天梁没有挑衣服,就问了一句。
天梁笑着答:“我这身一副是特制的,换了我反而不习惯。”
为了盖住武器,她一向偏好宽大的斗篷,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打扮。
“好吧。”
凤修林在柜台这边结账,看着虞生欢以金冠束发,红色的飘带末尾坠着两个小珍珠碰来碰去,想起她的摄政王冠飘带末尾那两颗大小正好的珍珠,若有所思,然后问老板:“您这里有什么比较好的珠子吗?”
老板笑了笑:“还真有,但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至今还没有人能买走。”
说着,他打开柜台最底层的柜子,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三颗泛着淡淡紫芒的珠子,有一颗稍大,另外两个稍小,但是品质都是极其难见的。
“这是产自远疆离土的海城珠,持有大珠的人可以感应到小珠主人的安危,是有灵气的好物件。”
凤修林凑近看了看,然后满意地笑道:“烦请老板帮我把这珠子留着,最迟明日,我就来买了它。”
老板心领神会地看了看那边的虞生欢,再看了看凤修林,道:“好,这珠子能找到主人,也是幸事。”
几人又收拾了一下,就在老板的欢送下离开了裁缝铺。
到千金楼的时候,几人望了望足足有十层之高的楼,有些不可置信,琉璃瓦,金粉墙,连檐角的风铃都是金子打的。
好阔气。
“欢迎来到各国权贵聚集之地,”迎宾的姑娘说,呈上了纸和笔,“请写下真名和来处,一位即可。”
凤修林适时解释道:“千金楼的规矩,据说是为了将战利品送到赌客的家里。”
本来也没准备瞒着,虞生欢也没多想,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踏进千金楼的一刻,门口的小厮高喊:“卫明国摄政王,虞生欢光临!”
凭着神造所的建造和各种改革举动,这个名字在各国间也算响亮,更别说在千金楼这种地方了,一楼瞬间有一些安静,接着就见穿一身宝蓝色锦衣、金冠束发的虞生欢出现在了人前,明明该是文弱的美人,浑身气度却和手握大权的帝王没什么两样。
明艳妩媚,招惹不起。
“殿下,”凤修林道,“按照约定好的,上赌桌这件事就由我来,你在旁边看着就好。”
“知道了。”
这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牌桌上无非靠两种东西——运气和记忆力,运气是不可控因素,但是记忆力是实打实的,千金楼的牌桌上玩的就是类似于虞生欢所知道的扑克和麻将,之前闲暇时间虞生欢和凤修林玩过,每次都败在这个新手的手下。
好像只要他想,抽到的牌就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