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瑶的安排下,虞生欢一行在越北王宫住了几天,虞生欢的身体明显见好,这也多亏了天梁配的药,但是不得不说这药是真的苦,虞生欢每次要做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敢喝下去,见着她每每喝药时紧皱的眉头,凤修林找了天梁稍微改了配方,将汤药制成了不烈的酒,喝下去还有暖身的效果。
祁悦知道虞生欢的真实身份之后也不屈不挠,还是每天都来骚扰,但是每天要安排侯锭和天梁两个吃货很费力气,加上去找虞生欢的时候熊丘和凤修林跟左右护法似的站在她身边,自己根本无法近身,他也只能瞅准了时机再来。
这几天除了祁悦的骚扰也没什么大事,连祁闽都在刻意躲避他们,所以日子过的还算太平。
今天熊丘不知道去哪里了,就剩凤修林带着虞生欢出来散步,为了防止祁悦的痴汉行为,虞生欢找了个僻静的亭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允许凤修林也跟着,但是后者坚持,怕自己不在的时候虞生欢再次晕倒。
越北王宫的后花园一直由祁悦自己打理,审美奇葩的花孔雀也不明白什么风雅,只是收集来了各种稀奇物件,一个王宫后花园硬是被整成了花鸟市场。
虞生欢在亭子里坐了没多久,就被檐下鸟笼里刚飞回来的彩色鹦鹉吸引了目光。
想来是祁悦对它们很友好,这些小动物都已经将这里当成了家,鸟笼打开着,它们会自己飞回来,见着生人也不怕,虞生欢从桌子上的盒子里抓了一点鸟食,饶有兴致地喂食。
如果虞生欢没有被加封摄政王,只是承袭了衡陵王位,那么也是个闲散王爷,尊贵有钱,过的日子肯定就和现在一样。
“殿下那天,为什么会当着越北王的面承认自己的身份?”凤修林站在虞生欢的身边,看着她的侧脸,突然问。
虞生欢继续往鹦鹉嘴边递鸟食,面不改色:“我还以为你明白我呢,不承认能怎么办?他很明显能认出我,而且我们身处越北王宫,跑是跑不掉的,还不如直接面对。”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但是后来我觉得这不是唯一的理由,”凤修林道,语气很沉重,“殿下好像对于死这件事没有什么恐惧,哪怕越北王的刀就架在你脖子上,你还是推开了我,自己一个人面对。”
虞生欢的手明显顿了一下,然后有点故作轻松的意味:“死又怎么样,活着又怎么样?人不该太贪心,身处绝境时,想做的事情和性命总要舍弃一个。如果我拒不承认,越北王或许会从你身上想办法,那样我们两个都会处于危险之中;但是我坦白承认之后,他的怒火就只会在我一个人身上,就算我死了,运气好的话,你说不定能给我报仇,顺便将我的政策推行下去。”
“殿下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看着你死?”凤修林抓住了虞生欢的手腕,浓眉皱着,前所未有地对着虞生欢表露出明显不悦。
鹦鹉受了惊,飞走了。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虞生欢看向他,微微眯眼,沉下语气,“什么时候连我的生死也要被你操控?”
凤修林顿了一下,恢复了无措的表情,他放开手,后退了一步:“我不是要控制你的意思,只是,不想你死罢了。”
完了,这小子对自己的感情好像不是闹着玩的。不管怎么试探都试不出一时兴起的模样。
虞生欢有些头疼,缓了缓之后,觉得自己刚刚试探他的时候语气过于严重,于是向前一步走到凤修林跟前:“抱歉,我不该这么揣度你……”
“不够有诚意……”凤修林低声嘀咕。
虞生欢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殿下要道歉的话,该有一点实际行动……”
虞生欢一脚踩在凤修林脚背上——这小子的无辜受伤全是装出来的!好一朵清新脱俗的白莲!
趁着凤修林叫疼的时候,虞生欢转身,却被他从后面一把抱住,声音闷闷地,“我刚刚没有开玩笑,那句话是真的,我绝对不要殿下离开我。”
风吹散乌云,阳光洒进来,原本躲开的鹦鹉正在不远处梳理羽毛,时不时看向这两个石像一样一动不动的人。
虞生欢抬头望天,轻云斜掠,淡淡地“嗯”了一声。
情窦初开的青年男人真是难缠啊,偏偏还是朵黑心小白莲。
“主子!主子!”是熊丘的声音,虞生欢立马挣开了凤修林的怀抱,像是被捉奸在床的奸夫一样,引得凤修林没忍住,笑出声来。
两人刚刚保持了安全距离,熊丘的身影就闯入两人的视线,惊起一路上许多的小型鸟类。
虞生欢也愣住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沉稳的熊丘如此急躁。
“主子救命!”熊丘喊了一声,然后躲在了虞生欢身后,紧接着赶来的就是一早上没见的祁悦,原来这两人一直在一起。
“小王爷?”虞生欢看了看身后惊魂未定的熊丘和追得气喘吁吁的祁悦,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祁悦难得没有将目光黏在虞生欢身上,而是继续去追熊丘:“我说熊先生,你跑什么呀?我又没对你做什么,你这样别人很容易误会我的!”
“主子!”熊丘拽住了虞生欢的袖子,“祁小王爷要我娶他!”
虞生欢:“……”
凤修林:“……”
“哎呀不是!”祁悦急得直跺脚,“在下不好男风,是为了我那妹妹才想和熊先生谈谈的!”
祁瑶?
几人坐了下来,熊丘远远躲在柱子后边,说什么也不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