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王府里的门房来报,“有两个自称是惠德公主和驸马爷的人在门外求见。”
众人皆是一怔,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尤其是韩松最为诧异,“惠德公主?她怎么会来石城?”
太妃关注的重点却是,“驸马爷?凌无双她又成亲了?”
顺帝封凌无双为惠德公主的事太妃是知道的,当初太后还为此不高兴,太妃对凌无双的印象一直都不错,尤其是到后来她们联手对付蒋家,她觉着凌无双沉着睿智又胆大心细,若非是蒋家谋反,她当真是做皇后的料,只可惜世事难料,如今她竟然又成了亲,只是不知那男子是谁。
就在太妃沉思之际,凌无双和谨言已经由门房迎进了花厅,凌无双向太妃盈盈行了一礼,又同镇安王及王妃互相行礼,待司马澈几个向她行完礼后,镇南王忙邀她入座。
太妃的目光不住的在凌无双身上打量,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惠德你的驸马何在?”
对于太妃而言,谨言就是个内侍,他一直都跟随在凌无双左右,所以她直接将他忽略了,完全没有察觉到如今的他不是站着而是坐着的。
“禀太妃。”凌无双笑看着身旁的谨言道,“惠德的驸马不就在您眼前吗?”
“谨言(公公)?”
在座的众人皆异口同声诧异极了,尤其是太妃,她忍不住怒道,“胡闹!惠德你可知如今你是公主的身份,你怎可跟阉——内侍成亲,那不是乱了祖制丢天家的脸面么!”
太妃说的也没有错,凌无双并没有怪她,她知道太妃是站在皇室宗族的角度从大的方面去考虑,但出于种种缘由,顺帝抛开一切为她开创了先例,赐婚了她和谨言,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若是以公主的身份嫁给谨言让顺帝感到了为难,那么她宁可卸下那个头衔,可如今顺帝都没有发话,太妃就更不必担忧了。
“母妃——”
镇南王也觉着太妃的话有些不近人情,出声劝解她道,“想必此事皇兄早已知晓,既然皇兄并无二话,母妃又何必在意那么多呢,更何况惠德实际上并不是皇室血脉,她的婚姻大事,只要她家里的长辈同意,便轮不到外人来置喙。”
王妃也赞同的点了点头,“王爷说的极是,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既然公主和驸马是两情相悦,便不该做那棒打鸳鸯之事,母妃何不看开些?”
镇南王和王妃向来开明,若非如此,他们也不可能让和离过的章训音进门了。
太妃思索了一番,觉着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凌无双身上到底没有流着皇室的血脉,她的公主头衔不过是个空壳而已,随时都能不作数,何不顺了她心意呢。
“罢了罢了。”太妃长叹一声,“哀家也老了,你们这些小辈们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她也总不能管到顺帝头上去。
太妃这话总算让凌无双松了一口气,镇南王接着问她道,“不知公主和驸马此番来石城是游山玩水路过还是有其他事情?”
终于说到了正事上,凌无双扭头看向了谨言,就见谨言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图纸递到了镇南王手中。
“此番我们前来是为了完成我墨家父辈们的遗志,也是为大褚的安宁出一份绵薄之力。”
当年谨言的父辈们日以继夜的钻研能压制住南蛮的大杀器,虽然最终没能面世,且他们都死于非命,但谨言还活着,只要墨家还有人在世,便会接着完成他们的大作,墨家人从不半途而废。
镇南王拿着图纸仔仔细细的观摩着,神情也变得越来越亢奋。
“这!这是可以在天空中飞的武器?!”
王妃一把拿过那张图纸,看了一眼之后也跟着激动起来,“太好了!有了这东西,我们打南蛮可就轻松多了!”
南境的地形处处都是山地丘陵,易守难攻,对南蛮如此,对大褚亦是如此,南蛮很难攻进来,大褚也难以打出去,然而边境的骚扰和摩擦却是不断,只要有了能在天空中飞的武器,那么至少能让南蛮老实规矩些。
镇南王这时才反应过来什么,两步上前紧紧按住了谨言的肩膀,难掩欣喜,“你是墨家的?可是当年墨家那个幸存下来的孩子?”
方才镇南王只听到太妃说谨言是内侍,他并不认识谨言,但一看到这张巧夺天工的图纸,他就想到了墨家,又想到了当年那个被送进宫做内侍的孩子,不是他还能是谁。
谨言笑着点头道,“没想到王爷竟然还记得,在下正是当年墨家尧字辈的墨尧轩,王爷也可以叫我谨言。”
这便是了,镇南王如获至宝一般拉着谨言到一旁坐下,凑近他询问道,“这武器若是现在开始制作,需要多少人手?多久能做好?”
王妃和司马澈也俱是一脸振奋的围了上来,谨言扫视了一圈眼前这三个睁着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的一家三口,有些哭笑不得。
本来谨言是想直切主题的,但镇南王如此一问,他只得如实回答,“若是现在开始制作的话,一架这样的武器至少需要五个匠人同时开工做各项配件,到完成组装和调试,至少需要四个月的时间。”
“好好好!”镇南王听闻制作的工期不算长,便拍手道,“本王这就下令去找匠人!”
“那倒不必。”
见镇南王如此迫切的想要得到这武器,谨言也不想再同他绕弯子,直言道,“城外就有现成的,我们已经将那武器的完成品从淮城带来了。”
“如此甚好!”镇南王颇有些迫不及待,“那便有劳驸马带路,我们快些出城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