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谨言眼中的阴冷,那人忙叫苦不迭地老实交代,“有有!他们在春风楼还有翠园!”
春风楼是叶城中的烟花之地,翠园则是听戏的茶楼,都是人员聚集最多的地方。
得知这一消息,严和立马带人往那两处赶,凌绪和大当家还在街上疏散人群,应该还来得及。
凌无双上前俯视着那歹徒,询问道,“你是蒋家军?”
眼下想要破坏叶城繁荣安定的人,除了蒋家她想不出其他人。
谁知那歹人却摇头否认,“不不——我不是蒋家军,我是丁家的家仆,我们少主气不过,让我们回来替老爷报仇,至于蒋家军……我们当中倒是有一个——”
说着那瘦弱的家仆伸手指向了一旁的精壮汉子,谨言早已两剑割伤了他的膝盖,他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睁着铜铃大的一双血红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谨言及凌无双。
“是蒋延派你来的?”
面对谨言的询问,那蒋家兵卒恶声恶气地怒吼道,“要杀便杀!休想老子招供!老子不怕你们也不怕死!”
“不怕死?”谨言冷哼一声,扭头吩咐一旁的兵卒,“把他押下去——”
这蒋家兵卒见事败并没有当即自刎,说明他并非蒋家的死士,也并非不怕死,所以想要撬开这个人的嘴,多得是办法。
剩下的丁府家仆及逃出来的衙役也一并被收押进了衙门大牢里,这一次谨言加派了人手看管,不再像之前那般用一串铁链锁住就不再管。
那蒋家军兵卒被绑在了刑架上,其余的同伙在一旁观刑,直到打到那兵卒皮开肉绽,谨言才叫人停手。
凌无双和谨言还什么都没问,那兵卒忍着痛就骂骂咧咧开口恐吓他们道,“你们这群土匪!你们等着!等我们大将军回来,定让你们死无全尸!”
面对这兵卒的无效威胁,凌无双颇有些好奇地反问他,“大将军?哪个大将军?莫非是蒋戟?”
凌无双知道蒋家军称呼蒋怀为老将军,称呼蒋戟为大将军,所以此人说的应该便是蒋戟。
“呸!”那兵卒吐出一口混着血水的唾沫,怒喝,“我家将军岂容尔等宵小之辈直呼名讳!”
凌无双真是没想到,蒋戟竟然有那么大的魅力,让这兵卒这般崇拜他,不过她浑不在意,她更想知道的是别的事。
“你们大将军不是在岭南么?等他回来,恐怕已经是半年后的事,那时我们早就夺下了整个北境,你以为我们会怕他么?”
那兵卒果然受不住凌无双激他,大吼道,“你们休想!你们这些贼人,趁着我们将军不在就盗我们军饷,窃我们城池,我们将军如今已在回来的路上,你们等着吧!你们的死期就要到了!”
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这兵卒还如此嘴硬,看来这狂妄自负的态度,还真就是蒋戟带出来的兵。
既然话已经套了出来,此人也就不必再留,凌无双背过身去,谨言手起刀落,一剑封喉,吓得一旁观刑的同伙连连哀嚎不止。
谨言举起剑,冷眼扫视过他们,面若寒霜地丢给他们一句话,“不安分者,我必以其血祭此剑。”
一伙人看着那兵卒的尸体,皆被吓得屁滚尿流,哪里还敢不从,纷纷跪地磕头求饶。
就在这时,凌绪和大当家也押着一伙人回来了,方才他们分别在春风楼和翠园同这伙歹人械斗起来,这些人中又死伤了一些,押回来的同伙皆蔫头巴脑,又见刑架上死了个人,地上又跪了一地人,一个个脸色愈发苍白。
“怎样,可问出些什么?”
凌绪问的正是时候,凌无双忙将她得知的消息告诉了他和大当家,“蒋戟已率军回防,恐怕是想先解决了我们再去对付敬王。”
这一消息无异于一声惊雷,让凌绪和大当家皆面露惊愕,他们都知道蒋戟当初是带着十万兵力南下去的沛城,即便兵力有所折损,那至少也还剩五万,再加上蒋家军营中那余下的五万余兵力,集合起来以十万兵力来攻打叶城,到那时,他们的确不是蒋家军的对手。
“这可如何是好?”
大当家立即陷入了忧愁之中,对付蒋延他尚有赢的把握,可对付蒋戟,他素来知道此人做事不择手段,北境又是蒋戟纵横驰骋了多年的地方,说不怕,那是假的。
“我们还有时间。”
大概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凌绪不仅不惧怕,还想出了一个办法,“既然守不住,那就不如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