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便是你会治病救人。”说着凌无双向药铺一指笑道,“不若我们坐下来细谈如何?”
自药铺再出来时,事情已经谈成,此番凌无双会选中莫大夫做军医是出于多重考虑,首先便是他常年为穷苦人治病,看尽了底层人民的苦难,定会想要改变叶城的现状,其二也是因为他常年为穷苦人治病,底层的百姓信任他,所以有些事拜托他去办便会事半功倍。
“关于我让莫大夫做军医之事——”凌无双扭头看向一直缄默不语的谨言问道,“你是否觉着我太过草率?”
其实谨言没有插话便已经说明他是赞同的,但她还是想听一听谨言的意见。
“放心。”谨言宽慰她道,“给他一次机会又何妨,且看他在城中办的事情如何再做定论也不迟。”
此次需要冒的风险太大,若是莫大夫向丁知府举报他们,那么麻烦就大了,但愿他是真替贫苦百姓着想,担得起他普救苍生的医者之名。
同凌无双预想的一样,过了两日城中便流传起了流言,蒋家挟天子以令诸侯,欲谋权篡位,知府丁泰安与蒋家同流合污,都是窃国逆贼,有违天道,只待定北军率勤王之师夺下叶城匡扶正义。
自流言四起之际丁泰安便派官差四处抓捕散播流言者,搞得城中人心惶惶,可叶城百姓众多,又岂是他能抓得完的,且流言出处也查不到,莫大夫早就出城往地下城去了。
此时的地下城外并不太平,蒋延率领的一队人马正同大当家率领的一众将士在沙地中对峙。
“胡狼,我蒋家军素来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率叛军屡次劫我军饷伤我兵卒!”
胡狼帮数年来都一直盘踞在北境西部荒无人烟的沙漠中,又从未招惹过蒋家军,所以蒋家并未将他放在眼里,可谁曾想一向闷声不响的胡狼帮,如今却联合起了匪帮组建了叛军。
“叛军?”
大当家挥起锥枪指着蒋延嗤笑道,“天子尚活于世,你们蒋家就胆敢携太子逼宫上位,叛军难道不是你们蒋家军么?”
蒋家军中兵卒闻言皆窃窃私语躁动起来,蒋延见状况不妙,忙大声替蒋家遮掩,“你这贼人休要胡说八道乱我军心!先帝薨逝乃是天下皆知之事,我蒋家扶持太子继位名正言顺,岂容你胡编乱造!”
“巧了!”大当家同样中气十足地大吼了一声,“我等联军亦是得到圣上口谕,整编为定北新军,名正言顺地为他剿灭叛军反贼!”
蒋延的心里霎时七上八下,不确定胡狼所言是否属实,毕竟顺帝的确从宫中逃脱不知去向,怕就怕他此刻就在地下城内。
但蒋延知道自己不能自乱阵脚,他必须顶住压力打死不认,于是他仰天大笑道,“你们竟然将道听途说的事情当了真,何不直接说圣上有口谕将你胡狼立为储君,真是可笑!”
大当家懒得再跟蒋延浪费口舌,喝道,“是非曲直你们蒋家比谁都清楚,你们以为没有传国玉玺你们蒋家也能稳坐我大褚的江山么?简直是做梦!传国玉玺就在圣上手中,等他返回之时,便是你蒋家满门的死期!”
听闻大当家此言,蒋家军营中便有兵卒动摇了,蒋怀的所作所为他们再清楚不过,可蒋怀再厉害,他也不姓司马,他始终是臣子,若是真如胡狼所言,蒋家逼宫篡位,等顺帝缓过劲来是绝对饶不了蒋家的!
提到传国玉玺,蒋延也慌了神,这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他不明白一个常年守在沙漠中的匪首怎会知道传国玉玺尚在顺帝手中这样的事,难道说,顺帝当真就在地下城内?
就在蒋延慌乱不知所措之际,孙蔚站了出来提醒他道,“将军何不趁此机会直接除掉先帝以绝后患?”
蒋怀早就对几位心腹上将秘密下了令,一旦见到先帝司马策,格杀勿论,可众位将领根本就没有当回事,他们觉着顺帝不会傻到来北境自投罗网。
剿匪是一回事,捉拿顺帝又是另外一回事,明显捉拿顺帝比任何事都要更重要,这让蒋延不得不下定决定要冒险一回,顺帝不能活着,他活着整个蒋家就完了!
大当家远远瞧着孙蔚及蒋延交头接耳,而蒋延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便知道蒋延终于上钩了,那就好好大战一场吧!
“蒋延,你不是说要同我军谈判么?我倒想听听你想怎么谈?”
事到如今蒋延哪里还有心思谈判,他立刻挥手下令道,“撤退!”
大当家目送着蒋延率领的一队人马撤离,并没有派人去追,他知道蒋延不会打毫无准备的仗,定然是回去布局谋划待来日便全力出兵攻打地下城。
“凌将军这一计策甚妙。”
大当家扭头望向凌绪露齿一笑,“只是不知圣上何时才能平安归来。”
“圣上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很快就会痊愈而归。”
凌绪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