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嫣儿哪里听得出韩松话中的酸意,指了指他手中的烧烤疑惑道,“你不是正在烤着呢吗?”
韩松,“……”
当太后太妃薨逝的消息传到北境的地下城时,凌无双大惊失色,明明梁进托常广送来的信中说他已经找到了解除太后太妃蛊毒的方法,为何还会听到这样的噩耗?
“不对——”
凌无双略一思量就觉着事有蹊跷,如果梁进说的话没有错,那么太后太妃的死一定不简单,太妃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镇南王在京中就没有了束缚,难道……镇南王要起兵了?
此事关系重大,凌无双因顺帝的前车之鉴担心太后太妃薨逝的消息有诈,便让探子去打探蒋家军的消息,有任何异动都要及时来报。
地下城外,大当家同谨言、凌绪各自训练着自己手下的兵,自匪寇招安而来的兵的确难以管束,但他们三人各有各自的办法去对付。
大当家对于那些不服从军令的兵卒按军杖处置,一顿板子下去打掉半条命,日子久了大家也就怕了,但大都口服心不服,时常闹脾气。
凌绪采取的是比武的策略,谁不服他,原地设个擂台打一顿,简单粗暴的压着败下阵的兵卒让他叫爹。
谨言则是采取劳逸结合的激励策略,但凡兵卒能圆满完成他布置的任务,便能得到一日的休假,对于累得半死的兵,尤其是哪些身上有伤的兵卒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奖励,当然,他布置的任务,到目前为止能圆满完成的人,屈指可数。
一天操练下来,三人回到地下城俱是一头一脸的灰尘,嘴唇也有些皲裂。
谨言和凌绪抖落身上的灰尘,接过凌无双递来的水大口饮下,凌绪原本要比谨言壮实一些,经过大病一场后,如今俩人的身材相当,皮肤也都晒成了小麦色,远远瞧着还以为两人是双生子。
待两人缓过气来,凌无双神色凝重地通知他们道,“我刚收到京都传来的消息,太后太妃薨了。”
听闻此话,谨言及凌绪的动作皆顿住,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她。
“怎会这样?”
凌绪身为臣子,对太后太妃的离世深感哀痛,谨言亦是如此,他沉默不语,回想起他夜闯灵泉行宫那一次,太妃对他说过的话仿佛犹然回**在耳边。
“现在我们该担心的不是这个。”凌无双长叹一声提醒道,“我已派人前去蒋家军营打探,若是蒋家军有异动,我们主动出击的机会便来了。”
太妃薨逝,镇南王起兵,蒋家军必定派兵南下,且是大军压境,既然镇南王用自身安危给了他们这次机会,他们怎能不及时把握。
“好!太好了!”
此时的凌绪心中激动不已,他身子颤抖地紧握双拳,他终于等到了时机成熟可以复仇的这一刻!
谨言垂眸思忖了片刻后提议道,“不如先召集众位将领一起商讨策略,看这仗该怎么打。”
他们几人当中,真正上过战场经历过两军交战的只有大当家胡连一人,虽然时机已到,却不能操之过急,需好好谋划一番稳扎稳打徐徐图之。
大当家凌绪几个作为主将,各帮派帮主作为副将,众人在大当家房内七嘴八舌吵吵嚷嚷地讨论起了战术,凌无双在其中听得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她虽熟读兵法,但也未曾上过战场,仅仅只能纸上谈兵提出一些建议而已。
讨论一直持续了多日,直到凌无双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返回地下城,明确了蒋家军的确有异动,数十万兵马出营南向,就连蒋戟也在南下大军中,而留下来的只剩蒋怀的嫡次子蒋延。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凌无双当即询问众位同蒋家军交过手的帮主。
“不知那蒋延用兵如何?”
石斧帮帮主陈三摸了摸浓密的胡须讥笑道,“同他老子相比差得远了,蒋怀用兵之妙在于快准狠,颇有摧枯拉朽之势,叫人防备不及且无还手之力,蒋戟用兵在于诡谲,善于声东击西,我们多个帮派吃了他不少亏,而蒋延嘛,过于优柔寡断,用兵畏首畏尾,我们稍许用计让他起疑,便可让他不敢进犯。”
听陈三这么一说,凌无双也明白了为何蒋怀会留蒋延驻守军营,他这般谨慎的性子,的确只适合驻守不适合进攻。
不必凌无双多言,大当家凌绪谨言几个已经心中有了盘算,且异口同声道,“那就诱兵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