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迅速将信纸收入怀中,问胡狼道,“凌宅附近的蒋家眼线可有异样?”
胡狼摇了摇头,“依旧是在各处暗中蹲守着,没有动作。”
谨言当然相信师父的能耐,恐怕是用了什么手段,才没让蒋家的眼线起疑,如今凌绪的伤势已无碍,不多时他们便可悄悄返回叶城,在那之前,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妙。
当谨言进屋将这个消息告诉凌无双时,她在震惊之余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她离京之前顺帝就已经瘫痪在床,梁进对顺帝的病症束手无策,曾让她帮忙派人在北境寻找药王的踪迹,说是药王或许能有办法。
“公孙公子可否同我借一步说话?”
即便只是猜测,凌无双也还是想要做点什么,公孙离明日就要启程离开大褚前往西夜,今后再难相见,她宁可自己误会,也不想错过。
公孙离微怔,谨言和凌绪则是互相对视了一眼,目送着公孙离跟着凌无双走出了屋子,俩人去找地方说悄悄话,凌绪才回过头来揶揄了谨言一句。
“我说妹夫,你难道就一点不吃醋一点不担心?”
凌绪已经从自家妹妹口中得知了她和谨言的事,虽然也曾感到惊讶和担忧,但他知道妹妹不是个容易冲动犯糊涂的人,她做这样的决定,必然是已经考虑得再清楚不过。
况且凌绪也觉着谨言虽不是个健全的男子,但比起嫁给像太子那般不爱她的男子,他更希望她最终托付终生的那个人,是谨言。
“大哥多虑了。”
谨言承认,他的确有些吃味,却并不担心,他懂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子,她既然在那口枯井里向他表明了心意,她就绝不会负他,否则她便不会将那些话说出口。
凌绪蹲下身躺回到毛皮上,用手臂枕着脑袋仰视着谨言笑道,“你倒是对我妹放心,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是真没想到你会同我妹走到一起,你就不介怀她曾经嫁过人?而且你们要是在一起,那该面对多少闲言碎语啊?”
这话里的意思谨言怎会听不出来,他坦言道,“大哥若是想考验我,尽管考验便是,好听的谎话可以骗人一时,却不能骗人一世,若是我们在意那些,也就不会做这些事,未来会怎样我不清楚,但我可以确定,我和她此生不负。”
一路走来,他陪在凌无双身边一步步谋划着扳倒太子扶持敬王,虽说计划远远赶不上变化,也曾陷入绝境,但他们从未放弃,大风大浪他们一起经历过,生离死别也差点经历了,又怎会害怕那些无关痛痒的闲言碎语。
“好!”
凌绪猛然坐起来冲谨言乐呵呵的傻笑道,“有你这句话,你这个妹夫,我是认定了!”
凌无双及公孙离二人从地下城出口来到地面后,又走到一处一块**的巨石sp;之所以将公孙离叫到无人的地方谈话,是因为凌无双怕公孙离对自己有所隐瞒,也有些话不好当着第三人说。
“公孙姑娘。”
听到凌无双对自己的称呼,公孙离一愣,嘴角抽了抽忙替自己遮掩道,“凌姑娘你这是叫错了吧?”
凌无双眼神笃定地凝视着公孙离道,“公孙姑娘有所不知,我也曾女扮男装混迹于男人之间,虽没有叫人看出破绽,但相较于姑娘你的装扮,我自愧不如。”
见公孙离还要张口替自己辩驳,凌无双单刀直入道,“若是姑娘还不肯承认,那我可要解开姑娘的衣衫来证明了。”
这下公孙离才歇了心思认栽,语气颇有些暴躁地质问凌无双,“你这个时候才拆穿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明日就要离开,凌无双早不拆穿,偏偏要等到这个时候,而且是在二人单独相处的情况下,怎么都说不通啊。
凌无双接下来却并没有继续逼迫她,而是突然屈膝向公孙离行了一礼,这让她有些惊诧,连忙伸手去扶。
“凌姑娘这是何意?”
凌无双这才直言问道,“不知公孙姑娘的师父,可是药王?”
早在凌无双初见公孙离时,她就是为了给远在西夜的师父送去药材,而她也亲口说过,她的师父在西夜独自对抗鼠疫,鼠疫何等凶险,在大褚医者众多的情况下都要军民齐心协力才能控制,更何况她的师父孤身一人在异乡同鼠疫抗衡。
那个时候凌无双就在猜测公孙离的师父会不会是上一世以一己之力平息了江淮疫情的药王,只是公孙离不肯多说,问也问不出更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