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嘴!”
平南伯气不打一处来,敬王一时迷了心窍,韩松不知道提点他,成日里就只知道闯祸。
韩松赶忙紧闭上嘴巴,不敢再乱说话,看来他家老头子是真的心情不好,瞧着像是心头烦乱,所以就算他再没有眼力见儿,也知道此刻不适合同他爹开玩笑。
方才平南伯在陆肖贤的话里已经听出来他们陆家想要明哲保身,不想参与到任何斗争当中,话说的好听,只愿当一个纯臣,不与天家粘上关系,又说什么只怪自己的女儿没有福气。
倒也不是怪谁,平南伯就是觉着,不管是对于陆肖贤还是敬王,两家结亲都没有好处,以前顺帝好好的自然不论,如今却是不行的,太子和皇后本就厌恶白茹云,接下来跟着就会打压陆家,所以陆家绝对不能再经受更大的打击,一心只想摘清关系自保,而敬王则是需要一个能够扶持他的王妃。
不知怎么的,平南伯就想起了今日见过的镇南王世子,他曾在宫中见过幼时的镇南王世子及郡主俩兄妹,所以他想,或许敬王可以同郡主联姻,有了镇南王这个靠山,敬王退守封地后,太子皇后及蒋家便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不知那郡主是否已经婚配,等改日见了世子再亲口问一问。
翌日敬王在房里特意哪儿也没去,就是为了在家等着镇南王世子司马澈上门,他听闻世子特意从南境前来见他,旁的什么也不肯透露。
到了巳时方见门房迎了镇南王世子进了敬王的房间,两人一见面,俱是互相打量着对方,以前自然是见过的,只是相隔几年,各自的变化又太大,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诧异。
敬王对他这个堂弟没有什么太深刻的印象,司马澈幼时肤色惨白得吓人而且又是个病秧子,宫人们都在议论他大概活不过十岁,可如今瞧着,除了肤色依旧白得吓人以外,身材瘦而不虚,看着就很结实。
司马澈对敬王则是感到意外,从前在宫中见到他总是唯唯诺诺一副受气包的样子,连话都不敢讲,头也不敢抬起来,现在却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种自信,甚至隐隐流露出强者的气势。
“世子请坐,不必客气。”
面对敬王的招呼,司马澈不疾不徐地坐到了他身旁的椅子上,敬王的护卫洛尘上前为二人倒茶,敬王同司马澈寒暄了两句。
“这几年未见,世子的气色愈发好了,瞧着武艺定然也不错。”
司马澈的腰间是佩了剑的,如果不会功夫,佩剑作何,敬王莫名有些心痒,想着要找机会同他切磋一下。
客套的话司马澈讲不出来,他单刀直入道,“我来见敬王,是为了向你传达家父及祖母的话,我们镇南王府,愿为你效力。”
敬王被司马澈突然说出的这句话唬了一跳,他家父及祖母不就是镇南王及太妃吗?这么说,镇南王及太妃是支持他的?
这么想着,敬王怕隔墙有耳,连忙吩咐了洛尘一句,让他出去门外守着。
其实在之前凌无双的来信里她已经提到太妃会和他结盟,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而且不只是太妃自己,她还拉上了自己的儿子镇南王一起,这种事情可不是小事,事情一旦败露,太妃和镇南王都会大祸临头,可他们却甘愿冒着风险也要把赌注押在他身上,他顿感压力有些大。
司马澈淡漠地打量着敬王的神情,见他仿佛心事重重,难免会担心,自己的父亲及祖母是不是看走了眼,其实他初听父亲说要扶持敬王上位时,还以为父亲是喝醉了酒说的醉话,可当他瞧见外祖母差人送来的信,才知道太子及皇后是容不下他们了,除了扶持敬王,他们别无选择。
“殿下在犹豫什么?”
司马澈依旧语气淡淡的,仿佛置身事外却又在拨云弄雨,他这语气跟神态,莫名让敬王想起了曾经扮做无双公子的凌无双同他说过的一句话——他已经没有退路可走。
对,哪怕前路就是悬崖,他也必须得跳下去。
“世子专程来一趟,难道只是为了传这一句话?”
虽然说亲自登门既保险起见又能表明态度,可敬王怎么看,都没有那么简单。
司马澈挑了挑眉,看来敬王也没他想的那么差,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锦囊,又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了一枚青铜虎符,递到了敬王手中。
“这一枚虎符原就是圣上的,当年家父在南下时,圣上担心自己也会有遭人逼宫那日,便让家父一直保管着这枚令牌,如今它终于有了用处,殿下可持这枚虎符,调令镇南龙卫军回京救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