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听着的众人都唏嘘不已,都没想到太子妃竟然是这样恶毒之人,其中更有人呼喊道,“休了她!”
接着便有更多的人跟着响应,“休了她!太子殿下休了她!”
太子等的就是激起民愤的这个时机,当即大喊一声,“好!今日孤就顺应民意,休了太子妃这个毒妇!”
接着太子看向了如月,见她低着头仍旧不说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懦弱的凌无双,心中越发得意。
“拿笔来!”
话音刚落,李德便心有不安地将纸墨笔砚都取了来,看着太子用已恢复如常的右手歪歪扭扭地在纸张上写满了凌无双的罪状,接着将笔一丢,抓着休书在如月面前抖了抖。
“凌无双,今日孤便将你的原话还给你,这就是你的报应!”
说罢太子将休书往如月脸上一扔,正欲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开,谨言却甩开了太子的侍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不等太子开口,谨言一句话便让他瞠目结舌。
“殿下休书写的这般草率,都不确认一下眼前之人是不是太子妃么?”
谨言这话说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原本的嘈杂声霎时就静谧了,众人也都惊讶地看向了如月,太子盯着如月细看之下,心底暗骂一声不好,尚来不及反应,如月已经将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接着便是一片哗然。
凌无双脸上生有脓疮之事晏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眼下这位女子,脸庞的肌肤光滑细腻不说,还长得俏丽可人,怎么看都不是太子妃。
“你是谁!”太子眦目欲裂地狠狠指着如月,怒吼道,“你为何冒充凌无双!”
谨言走到了如月跟前,挡住了太子的视线,并挥开他伸长的手指,镇定自若地反问道,“殿下不分青红皂白地踹门而入,也不先问一问人家的名讳,这怎么能怪到别人的头上?”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纷纷小声议论起来,甚至还传来几声讥笑,太子怒不可遏,他何曾在众人面前丢过这样的脸!
“那你这狗奴才为何会在此地!”
太子正是因为看到了谨言才不疑有他,现下若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真是恨不得将谨言千刀万剐、抽筋扒皮了才能解气。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说着谨言双臂抱剑而立,“殿下莫非连这等子私事也要管?”
太子还有什么不明白了,他这是明摆着被凌无双算计了!
“好!很好!”太子怒极反笑,“你们给孤等着!”
言罢,太子便带着他的爪牙扬长而去。
随着太子的离去,留仙阁内像是火药炸了一般,瞬间人声鼎沸喧嚣起来。
不管外面的情况如何,见眼下的危机解除,如月才满是担忧地看向谨言问道,“公公可知我家小姐跟着太子妃去哪儿了?”
此时,晏京城外的山道上,凌无双掀开车帘一角,向外眺望了一眼,见快要到地方了,便向韩素英借了一身闺阁小姐出门都会带着的换洗衣裳穿上,只是面纱给了如月,她只得又借了一顶帷帽,这才同韩素英一道下了车。
适逢初一,今日的香山寺格外热闹,不仅前门里香客众多,寺院的后门还围满了来讨斋饭的穷苦流民,这是香山寺历来的善举,每逢初一、十五便会在后门设立粥棚布施,但很多时候来布施的也有为了积功德而发善心的官员或商户家的妇孺。
凌无双带着韩素英径直就前往了寺院的后门,粥棚之内,都是定北侯府的人,安生打眼就看到凌无双,差点没认出来。
“太子妃您怎么来了?”
布施一事是凌无双早就计划好了的,原就估算着江淮的洪灾时候该差不多了,便想着借着赈灾的名义号召晏京的富商官户捐款,用那笔巨款帮助安置难民的同时也能一箭三雕,于她于白茹云于顺帝都有益,而当下,还能助韩素英及贤王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