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凌无双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面纱抹了梁进给的药膏,就会有所缓解,她满心期盼着脸上能大好的那一天。
自是要替梁进多说几句好话,“姐姐可放心,父皇和我都信得过梁太医。”
事关皇嗣那便不是小事,只要梁进能把握住这次机会,保着白茹云肚子里的皇子平安降生,那他今后的路,便会是一条顺帝的信任为他铺就的康庄大道。
白茹云却是重重叹息了一声,“梁太医自然是个好的,但就是怕凤栖宫里的那位——”
这话说的直白,若是刚入宫的白茹云,断不会敢说出这样的话,如今也是仗着有顺帝对自己的宠爱,才敢明目张胆地提起皇后。
说到这里,她忽然又想到,“今日的选秀结果如何?太子的侧妃选了谁家的?”
凌无双便将今日殿上的事都仔细同她说了一番,越说白茹云越是替她忧心。
“你可了解袁映雪及范千琴这二人?”
莫说了解,凌无双同她们连面都没见过两次,不过不用她去了解,光想想尚书令范豫和刑部尚书袁彻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就能猜到那两家的姑娘会是个什么德性,总之,都不是什么善茬。
但这对于凌无双而言却不是什么坏事,皇后想用这二人来对付她,结果一定会大失所望,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同她们争宠,她们要什么,全给她们便是,而她只需坐山观虎斗,说不定她还会适时的添上那么一把火,把太子府闹个鸡犬不宁。
不过凌无双此次来找白茹云却不是为了这些糟心事,她来是为了探听口风。
“不知姐姐可听闻北蛮要同我们和亲之事?”
凌无双这话问得有些突然,白茹云有些不明所以地打量了一眼她脸上的神色,悠悠道,“自然是听说了。”
这事当然也是顺帝在枕边同白茹云讲的,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要将宁安嫁过去,还幸灾乐祸了一阵,可结果要嫁过去的却不是宁安,说是要从皇室宗族或世家里提一位名门闺秀上来封个公主的尊号便送去北蛮。
“莫非是要将宁安送过去?”
见凌无双同自己想到了一块儿,白茹云颇为无奈地摇头笑道,“不是,陛下打算送去的是平南伯家的嫡女韩素英。”
“为何?”
正因为顺帝半点没向旁人透露,这才让凌无双猝不及防,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是韩素英。
见凌无双露出满脸的惊诧,白茹云大为不解,“太子妃这是怎么了?莫非你同韩素英相熟?”
凌无双依旧问着同样的话,“为何?为何是她?”
在她看来,韩素英的身世已经够悲惨了,如今还不能善终,北蛮那是什么地方,虎亲王那是什么样的男人,她嫁过去,恐怕生不如死!
见她那么想知道理由,白茹云也只得一五一十地将顺帝说过的话表述了出来。
“听陛下的意思,韩素英是最合适的人选,如今她因肖庶人的事而受到牵连,在京中无人敢娶,再加上贤王妃向皇后告状,说她图谋不轨,企图勾引贤王,想毁去贤王声誉,皇后及康妃都向陛下表示不满,他这才铁了心要将她送去北蛮。”
凌无双突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何鹰亲王和虎亲王会不同于上一世那般到大褚来求亲,原来皇后是想借北蛮之手还敬王以颜色,毕竟韩素英是敬王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而平南伯也是他身后最大的助力。
再一想到之前贤王妃说的那些阴阳怪气的话,她真如她所猜想的那样,绝非善类,她就是一个因妒忌而疯狂的人,凌无双甚至感到细思极恐,上一世韩素英遭人玷污而后自尽,会不会也是贤王妃的杰作?
即便知道自己极有可能无力阻止悲剧发生,可凌无双还是想要试一试。
“姐姐可知父皇何时会下旨?”只要还未下旨,那一切都还来得及。
白茹云虽然不认识韩素英,更不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既然凌无双在意,她便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也当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积福报,毕竟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机密。
“陛下近日烦心事多,他说没心情去理会北蛮的两位亲王,得等到太子完全康复,江淮的水患平息之后,再着礼部仔细筹备和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