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没关系,这事太突然,我也没想到,只能说防不胜防,但到最后胜利的,未必就是他们。”
一想到她接下来会做的事情,谨言心里一阵难受,质问她道,“主子是打算靠伤害自己来达到目的么?”
被他这么一问,凌无双很是心虚,下意识地紧握住腰间的荷包,就连说话的底气也全无。
“你……看出来了?”
谨言叹了口气,他们都已经那么有默契了,她想要做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低头看了一眼凌无双手中紧握着的荷包问她,“是什么毒?”
“香阴。”说着,她怕谨言担心,又补充了一句,“发病以后服下解药也就没事了。”
不管香阴是什么毒,他都绝不能让她伤害自己。
“我不许。”
听到谨言略显霸道的话,凌无双很困惑,更有些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凌无双从未想过谨言会对他说这样的话,那不是奴才对主子说话该用的口吻,也不是生死之交的好友会使用的话语,那就像是丈夫对妻子或者长辈对晚辈才会用的语气。
谨言凝视着她,眼神虽然严肃认真,却又饱含着掩饰不住的疼惜,他开口又语气温柔地重述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
“我说我不允许你这样做。”
在凌无双一脸的震惊中,谨言将她扶了起来,稳当地坐在地上,自己则是起身就要离开,凌无双连忙拽住了他的衣摆。
“你去哪儿?”
她瞧着谨言的神情,像是要去办什么重要的事,她不想他为了她而同皇后发生正面的冲突。
谨言露出了一脸的不舍,蹲下身用力按住了她的肩膀宽慰她道,“不必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不知为何,一丝别样的情愫萦绕在了凌无双的心间,谨言倏然抬手抚摸了一下她头顶的发丝,使得她浑身为之一颤,两抹红霞悄然浮现在了脸颊上。
“答应我,别做傻事。”
说完谨言站起身,望着她后退了两步,才转身向夜色浓稠的花园中跑去。
太子的御书房外,谨言穿过灯光昏暗的走廊,还未到书房门口,守在外面的福宝公公远远的望见他,便转身进门,轻手轻脚地一路迈着小碎步来到了常广身边,向顺帝和常广都行了一礼。
顺帝并未注意到俩人的交接,依旧埋头批阅着奏折,常广便悄悄退了下去。
御书房外,常广瞧见谨言后,沉默不语地径直往走廊尽头走去,谨言低着头紧跟在他身后,待找了一个无人且隐蔽的地方,他才转身对谨言一通呵斥。
“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这节骨眼儿上跑来书房找我,你是想害死你师傅我不成?”
谨言自是知道太子病重,顺帝心情不好,易发怒,所以凡事都得小心谨慎,以免惹得龙颜不悦而受重罚,可是当下他也只能来向师傅求助。
“师傅,徒儿哪敢给您惹麻烦,徒儿这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才来求您帮忙,请您劝劝圣上,免了皇后对太子妃的责罚吧。”
闻言,常广白了谨言一眼道,“我还当是多大点儿事,不就是让她跪着么,跪上一宿又何妨,明日一早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气消了也就算了。”
“可徒儿心疼——”
谨言这话说得直白,常广颇有些气息不稳。
“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为了一个女人,你连你的命,还有我的命都不要了?!”
这话在谨言听来莫名有股子酸味儿,以他对师傅他老人家的了解,仔细一想,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师傅,这事儿不会要了我们的命,对您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师傅莫不是在吃她的醋,觉得徒儿怠慢了您?那徒儿今后一定加倍孝敬您。”
见自己的心思被谨言瞧了出来,偏他还露出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在他面前讨巧卖乖,常广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一套。
“真是拿你没辙。”说着常广长叹了口气道,“罢了,反正也是师傅欠了你们墨家的,你且回去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