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1 / 2)

丑后 秦越27 1722 字 3个月前

常广返回御书房时,顺帝正起身准备去浴池沐浴更衣就寝,他忙凑到了顺帝跟前,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摘去金冠。

就在常广贴身为顺帝解着腰间的玉带时,他柔声向顺帝提醒道,“陛下,太子妃如今还在太子寝殿外跪着呢。”

顺帝神色微变,瞥了一眼常广,语气略显不悦。

“怎么,连你也被人收买,想替她求情?”

常广当即露出一副忠厚本分的笑容,语气平和地替自己申辩。

“陛下您是知道的,老奴心里就只有陛下您一个主子,怎会被他人收买替他人求情,老奴这是在替陛下着想。”

见常广面上坦坦****不似作假,顺帝负手垂眸问他道,“此话怎讲?”

只要顺帝肯听就好,常广暗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字斟句酌地向顺帝动之以情又晓之以理。

“老奴记得在平郊的田里遭到南蛮死士的伏击,陛下您当时身负重伤,是太子妃叫来了韩松才将您治愈,当陛下被那些死士围攻之时,是太子妃誓死也要追随在您的身边,当白嫔在宫中受辱,也是太子妃想方设法替她解围,甚至不惜得罪太后。”

说到这里,常广停顿了一下,仔细端详着顺帝的神情,察觉到他并没有恼怒,而是耐心的听着,他又接着道。

“当年太子妃的父亲为了守护陛下您的江山,舍命为国捐躯,如今太子妃的兄长为了替陛下分忧,奔赴边关,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不得已之下,只能置亲人于不顾,而当下,太子妃却跪在殿外受罚,想必若是将行不远的定北侯得知了消息,定会寒心呐,更何况陛下您难道忘了,当初太子也曾在您面前肆意地侮辱过太子妃,逼得太子妃在您面前自请下堂,如今太子和太子妃夫妻不和,甚至于气到跑回了自己的娘家,才导致她不知太子病重,错的,不单只是太子妃一人啊,陛下您向来明鉴,可不能因为这些事而失了英明,以免遭御史诟病。”

顺帝听完常广那一番掏心窝子的陈述,陷入了良久的沉思,半晌后,他一挥衣袖,又坐回到桌案之后,对常广吩咐道,“传,太子妃,朕有话要问她。”

这下常广的心里总算长舒了一口气,“嗻——”

谨言返回到太子寝殿外时,凌无双依旧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他担心地来到她跟前,仔仔细细地将她打量了一遍,确定她没有什么异常的症状,才安下心来。

瞧着谨言一脸紧张的模样,凌无双有气无力地扬起了唇角,“你不是让我答应你别做傻事吗,所以我听你的,我没做。”

谨言默默地呼出一口气,又跪到了她的身边。

凌无双却对他很是好奇,“你方才去哪儿了?”

谨言也不瞒她,“去找了师父。”

这下凌无双瞬间就便明白了,今夜她可安然无虞,只是,又欠下了谨言的情,她想她这辈子恐怕都难还清。

见凌无双凝视着自己,昏暗的灯光下,她的面庞有一半隐在阴影中有些看不清,但她眼中的笑意,却格外明显。

望着她眼中藏不住的笑意,他也忍不住露齿笑道,“你傻了啊,跪了那么久不觉着膝盖疼么,还笑得出来?”

凌无双当即收住笑意,佯怒他道,“谁容许你这般排揎你主子的?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上回我就想说道你,没大没小没规没矩的,虽然你现在是自由身,但你到底还是在我手底下做事,可不能僭越了去。”

“好好好——”谨言笑容更甚,又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发顶,“都听你的。”

瞧着他哪有半点听进去的样子?还想再说他两句,走廊处却来了一行人,等走近了她才看清,是福宝公公。

“太子妃,陛下召见您。”

没想到常广那么快就说服了顺帝,凌无双这才终于得站起来,可一双腿又僵又麻,谨言急忙扶住了她,还替她揉捏了一下膝盖,过了好半天她才缓了过来。

凌无双向福宝道了一声歉意,“让公公久等了,还请前头带路。”

在谨言的搀扶之下,两人就这么跟着福宝向书房走去,由于腿脚尚未完全恢复知觉,一路上凌无双半个身子的重量全都压在了谨言的手上,可谨言却神态自若,并没有半点儿承受不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