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帝却不想听她狡辩,直白问道,“这凤凰从何而来?”
张红銮跪在顺帝面前,有些情绪失控的回答道,“是库房!是太子府的库房!”
说着张红銮转身看向凌无双,犹如要吃人一般尖声叫喊着,“凌无双!是不是你?是你害我!是你想害我!你这个贱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凌无双看了过去,可她却不慌不忙的迎上了顺帝和太后打量的目光,其他人怎么想她都不在乎,只要这两位相信她就行。
“儿妾冤枉。”
凌无双平静地向顺帝及太后行了个礼,语气不疾不徐地替自己辩解,“父皇、皇祖母,儿妾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将太子府内的账册及各房钥匙交给了内总管李德,太子府庶务也是母后在操持,近些日子更是少于在府中,若是非要说此事与妾有关,还请拿出证据来才是。”
见凌无双如此冷静,顺帝的怀疑早已去了大半,比起凌无双,张红銮为了郭威一事报复太子的可能性更大,此事再查下去,只会牵连更多的人,而他想要的是平息这件事,不让凤凰泣血的流言从宫里传出去。
“凌无双你休要强词夺理!就是你!就是你这个黑心烂肝的毒妇想害我!”
见张红銮冲向凌无双张牙舞爪的向她的头发抓去,顺帝迅猛起身一脚就踹到了张红銮的腰上,将她踹倒在地,要不是看在张亘的面子上,他都恨不得让人将她拖出去砍了,好好的太子,被她牵连贩私盐还不够,又被她牵连到这种不祥的事情上!
太后和皇后也是第一次见到顺帝如此生气,都不敢出言相劝,其他妃嫔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太子巴不得有张红銮来替他顶罪,一时间颇有墙倒众人推的凄凉感。
顺帝俯视着趴在地上捂着腰、浑身凌乱毫无仪态可言的张红銮,双眼一闭,深吸一口气,下令道,“太子即刻理一份休书,天家宗室,留不得她。”
说完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吩咐道,“张氏所出之女,养在太子妃名下。”
张红銮听到顺帝对自己的判决,几乎要崩溃,大声嚎哭道,“皇上!父皇——求父皇开恩!妾知道错了!求父皇开恩啊!我的女儿!我的乐优——”
顺帝烦不胜烦,命人堵住张红銮的嘴,将她拖下殿去,直接送回宣威将军府。
殿内的众人目睹着这一惊心动魄的状况,皆是唏嘘不已,张红銮算是彻底废了,被休弃回娘家也就算了,今后谁敢娶她?留给她的路只有两条,要么给娘家留点脸面再不出门,要么就绞了头发做姑子。
当顺帝返回龙椅坐下之时,凌无双起身向他行了个礼道,“父皇,儿妾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顺帝顿了一下,提醒她,“若是替张氏求情就免了。”
她怎么可能替张红銮求情,这本就是她计划中的事情,只不过她还未完成计划而已。
“儿妾请求将张氏所出之女乐优送到太后身边抚养,太后慈爱,能得太后亲手教养,是她的福气。”
听闻凌无双的话,顺帝若有所思地看向太后,而她老人家正心情郁闷,本想拒绝,但经过一番思量,还是应下了,为了不让张亘记恨皇帝和她,只有将这孩子亲自抚养在身边,才能让张亘服气,才能让他安心在边关继续为国效力。
想明白这一点后,顺帝和太后皆对凌无双露出了赞许的神色,怒气也消了大半,只是看着地上那摔坏的泣血凤凰,暂无应对之策。
就在此时,敬王骤然起身,向顺帝及太后拱手道,“父皇、皇祖母,儿臣听闻焚经可化解凶咒,不若让儿臣将那千张经焚烧,或许可化此凶咒。”
焚经化咒本就是民间的传言,当即就有官员家眷附和道,“得道高僧惯用此法术,或可解。”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应声,如今是个死局,不化解,便会流言四起,民心不稳,不能化解,那便有大灾大难即将席卷大褚,若是真能化解,能平安无事自然最好,怎么选都是只能让敬王一试。
顺帝权衡利弊之后,手臂一挥,语气凝重,“老三,勿让父皇失望。”
敬王在众人的注视下手捧着千张经来到了大殿外祭天用的大鼎前,此时微风拂过,吹起了经文的边角,他拿起一沓经点燃后向天空中一扔,在顺风飞舞的火星中,将所有福寿经都扔进了鼎里,大火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突然,从火光中飞起了一只浑身燃烧着烈焰的凤凰,直冲天际,在场的人看到后无不大声惊叹,都怀疑自己眼睛花看错了,那火凤凰在天空中翱翔了片刻,才消散隐匿。
“是凤凰!是浴火凤凰!”
人群中突然有人激动的大喊,所有人都跟着躁动起来,因为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包括顺帝和太后,一时间大殿之中喧哗不已,史官更是立即找来纸笔书写,也有官员直接将看到的那只火凤凰画了下来。
“敬王殿下竟然召来了凤凰!”韩松摇着扇子很是惊讶的大声说着话,可眼神里却满是促狭,“这是神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