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旁的韩松也关注到了她,还模样**地摇着扇子,冲她挤眉弄眼,搞得好像他们很熟似的,凌无双狐疑的看向敬王,他也疑惑不解的回望着她,让她内心一阵紧张,该不会被敬王看出什么端倪了吧?若是身份被看穿了,那就都怪韩松,没事瞎挤什么眼睛,是他眼睛要瞎了吗?
龙椅之上顺帝高举起酒杯,向太后祝寿,底下的妃嫔、群臣及家眷们也跟着举杯庆贺,“祝太后万福金安、寿比南山、千岁千千岁——”
太后虽然高兴,但她也明白能有如今的身份地位,都是因为她生了个好儿子,于是当着众人的面又将顺帝夸赞了一遍,只是下意识瞥向白茹云时,神色微变,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好儿子因为那个女人所谓的命格,出什么意外。
寿宴一派喜气,酒到下旬,天也已经黑了下来,宫人们掌灯,将大殿照得明亮如昼,稍顷,便到了众人献礼的时候,彭吉公公拿着礼单在大殿之上高声念了起来,各家便或抱着或捧着各种奇珍异宝依次递给收礼的公公查验,确保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才堆放在了大殿专门放礼品的角落里。
各家送的礼都很常见,家底殷实的送金银玉石,拮据的送文玩字画绣品,最有心的当属镇南王委托李家送来的乌木拐杖,由镇南王亲手雕刻,太后很是感动。
接着是皇后及各妃嫔、各皇子公主献礼,也都是往常送的那些东西没什么新意,皇后送了一扇巨大的石松屏风,白茹云送了一片亲手绣的海棠祥云抹额,凌无双送了一套白玉茶具,瑞王送了个鎏金福寿瓶。
轮到敬王时,他身后的宫人将两个大匣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了那一千张福寿经,每一张都字迹工整,一看便知皆是由他亲手抄写,一定抄了不少日子。
太后略微震惊,看敬王的眼神比以往都要柔和,且叹了一句,“翊儿这份心意,哀家记着了。”
说完太后扭头看了顺帝一眼,低声提醒他道,“皇帝,翊儿年纪也不小了,早该议亲了。”
顺帝这才似是恍然大悟,有些尴尬的失笑道,“母后勿怪,儿子政务太忙给忘了,老三的亲事,若是母后心中有人选,便依母后。”
这意思就是不愿意管?凌无双就不明白了,即便顺帝再憎恶当年的肖贵妃,也不该将气都撒在无辜的敬王身上,而且一撒就是那么多年,看来敬王想要重获顺帝疼爱,还有很长一段心路要走。
听到顺帝的话,敬王的心里虽然失落无比,却不能表现出来,依旧带着笑容谢过他父皇及皇祖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等贤王献上一把宝琴后,终于轮到太子上场,看到那口熟悉的箱子,凌无双唇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太子依旧和往常一样,但凡有功有好事就往自己身上套,半点不脸红地夸夸其谈起了自己送的这宝贝有多来之不易。
“皇祖母,孙儿派人寻遍天南地北,才终于让孙儿寻到了这件宝贝,一看到它,孙儿就想到了您。”
说着太子将箱子打开,洋洋得意地从里面抱出了那一尊翡翠凤凰,见在场的人只是感叹凤凰雕工不错,并未听到有人惊叹,太子有些不爽。
“皇祖母,这凤凰要没有灯光的夜里才最好看,还可以用来照明。”
太后平日里最爱夜明珠一类的东西,可惜夜明珠不常有,见有那么大的会发光的翡翠雕的凤凰,心里格外高兴,有些迫不及待的让宫人去把灯熄灭了。
只见灯一灭,这翡翠凤凰就通体散发出淡绿的光芒,在大殿之中犹如一只真的凤凰一般活灵活现,众人连连发出惊叹,太后欢喜不已,“好好好!哀家甚是喜欢。”
可是太后话音刚落,太子就发现了不对劲,却已经来不及了,周围的人尤其是顺帝已经看到了那翡翠凤凰的眼睛似是在流血。
“是凤凰泣血!”
不知道昏暗的大殿之中是谁大喊了一声,大家顿时慌乱起来,纷纷七嘴八舌地议论起了不祥之兆,太子近距离的看着似血一般的红色在那凤凰的眼睛周围蔓延开来,吓得将手中的凤凰一扔,霎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只见龙椅上的顺帝震怒不已,爆吼一声,“掌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