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侯爷出去外头抛头露面经商赚钱的,传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
当年定北侯凌述本就为官清廉,不贪污受贿不说,很多时候还自己掏钱补贴军饷军需,只为了定北军的将士们在清苦的边疆,日子能好过些,吃饱了打起仗来也能更有精神气势,留下来的不敢动的圣上的赏赐,则是给凌无双做了嫁妆,导致如今侯府的收入只有两间位置偏僻的铺子和十几亩收成中等的田,勉强能保持住侯府里的收支平衡。
“谁让你去经商了?”
凌无双可真是对自己的这位长兄怒其不争,都说长兄如父,他但凡能有爹爹一半的魄力和脑子,当下早就该富甲一方了,有自己这个太子妃妹妹做金字招牌,也不晓得借用一下,真是憨厚老实得可以。
“不经商该怎么赚钱?”
见凌绪依旧一脸茫然的模样,凌无双吐出一口浑浊之气,从怀里掏出一块太子妃令牌,扔给了凌绪。
“用你的猪脑子自己仔细琢磨琢磨去!”
说完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谨言立马跟上,从乔氏屋里出来的白嬷嬷自是将安生及兰草两个带去前院安置,只有凌绪一人手握令牌,还站在原地,表情有些便秘。
深夜里,凌无双和谨言俩人又换了装扮去了敬王府。
此次却不是等候在水榭,而是被下人迎入了书房。只见敬王正坐姿端正挺拔地在案前抄经,抄的是《福寿经》,洋洋洒洒已抄了一尺之厚,都堆叠在了矮几上。
“公子请坐。”
敬王抬眸,手臂一挥,示意他们坐到茶台前。
此时敬王的胸前及手指上皆是墨渍,他起身由下人伺候他净了手,又到屏风后面更了衣,才复返回茶台。
他抄的《福寿经》正是凌无双让他准备的太后寿礼,他需要足足抄够一千张,取千岁之意。
用抄写的经文做寿礼,若是往常恐怕只能得到太后一句“有心了”,可这一次,凌无双却能让这经文发挥出大作用,定能让太后对敬王刮目相待。
敬王结跏而坐,抄经抄到肩膀僵硬,见他不舒服的扭动着脖子,且取茶叶的手还有些抖,凌无双正想亲自上手泡茶,谨言却先她一步,拎起了茶壶,并用眼神向她示意,这种事让他来做。
敬王并未注意到俩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只皱眉面露不解神情。
“此番对付太子,公子这一招虽然有用,却是不痛不痒,父皇只是小惩太子禁足,过两日皇祖母便要回京了,等到她的寿辰,父皇定会让他解足参加寿宴,公子之前的谋算岂不是白费。”
敬王心中的所思所想凌无双当然能够理解,好不容易逮到了能整垮太子的机会,却只是雷声大雨点小,重拿轻放,任谁都会为此而不甘心。
但是敬王也应该明白,如今他所谋之事,必须稳扎稳打,绝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便会粉身碎骨,毫无退路。
“殿下。”凌无双心平气和地为敬王倒了一杯茶递给了他,“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当前圣上没有更好的选择,不会轻易废除太子,还望殿下多到宫内走动,否则,在下谋算再多为殿下做再多,也不过是徒劳。”
只要顺帝还在世,敬王就还有机会,只有让顺帝主动的废掉太子,改立敬王,他才能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