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伯如实回禀,“虽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事,不过有一件事却有可能涉及到了当朝官员的家眷。”
太子眉头一拧,神情变得紧张起来,当即便追问,“何事?”
不等平南伯详细讲述,大牢外头就走进来了一位宫人,凌无双认得是暂时代替常广侍奉在顺帝身边的彭吉公公。
那彭吉上前向太子行礼后,挺直了腰杆高喝一声,“太子殿下,奴才传皇上口谕,您不得擅闯刑部,也不得干涉案情,若违令,禁足太子府。”
凌无双忍不住在心里抚掌叫好,这是顺帝在敲打太子呢,他大概是想看看太子到底还有多少祸事瞒着他,这般是要给他点教训,压一压他的威风,让他长长记性。
太子脚步迟疑,他瞟了眼平南伯,又狠狠瞪着凌无双,咬牙切齿地恐吓她道,“太子妃,此番你监审辛苦,待此案结审,孤可得好好赏你。”
难得听到他要赏赐她什么,不过此刻,他最想赏她的,是一丈红吧?
虚与委蛇谁不会?凌无双冲太子盈盈一拜,含笑回应他道,“谢过殿下体恤,妾身定会秉公监审,决不让殿下失望。”
听完她的话,太子仰起头捂着脑门儿倒吸了一口凉气,像是受了什么莫大的刺激,到底还是忍住没有当着众人发作,衣袖一甩便转身大步离去。
凌无双再次返回牢房时,那家仆看她时的眼神已经变了,方才他也听到了牢房外头的动静,没想到眼前之人竟然是太子妃,吓得他连忙将头低了下去。
平南伯也没歇着,叫来了画师,照着那家仆所言,画了肖像,贴到了京城内各处的皇榜上,同时也公布了郭威所犯下的恶行,一时间京城里那些家里丢失了女童的百姓,又纷纷涌向了府衙报官,宣威将军府门口愈发热闹了。
案情没有更多的进展,天色也已晚,负责审案的众位大人便都打道回府,等明日再接着审,凌无双从刑部出来后,谨言已经驾着马车等候在了门外。
一钻进马车,凌无双便小声问他,“敬王那边情况如何?”
谨言低声回禀,“魏司城听到消息已秘密见了敬王向他投诚。”
原本魏琛保持中立,不参与夺嫡之争,可如今他得知自己的宝贝女儿差点就遭了太子一党的毒手,他怎会心中无恨。
“那二人如今关在何处?”
“敬王府的地牢中。”
谨言从郭威口中得知他绑架幼女一事之后,便从他口中套出了一整条线索,太子虽不是始作俑者,却为他提供保护,自己好从中获利,凌无双对他越发痛恨,真是泯灭良知猪狗不如的东西,这般不贤不孝不仁不义之人,若是他登基称帝,那可真是祸国殃民,上一世便已经证实了。
凌无双用手指敲了敲车壁,吩咐谨言道,“先回侯府,换了装就前去敬王府。”
听到车帘外的谨言闷声应了一句,凌无双忽而感慨万千。
“谨言……多亏有你在,若是没有你,我恐怕寸步难行。”
车外,谨言神色微怔,眼中一抹光亮闪过,“主子过奖了,若非主子才智过人提前部署,奴才也不可能将差事办好。”
凌无双望着车帘笑道,“你就谦虚吧你,你的本事,难道我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