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就好，”蒋默说，“这蠢话说一次就够了，我一早就告诉过你们，鸩羽从不养闲人和废人。”

不止杭毅，安荷和长风也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对蒋默行礼，异口同声，“属下明白。”

蒋默挥了挥手，“时候不早了，都回去吧，杭毅尽快找到破解舆图上暗语的能人回来，时间有限，没空再等了，若这丫头真的是能用的，破解了舆图，我们也可即日上路。”

吴轻月第二天天光大亮才醒过来。

她长这么大从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床榻，一沾枕头就睡死过去了。

她一个激灵从**翻了起来，看着陌生的房间，昨日种种一点点被她想起。

杭毅死了，而她死里逃生，被一个叫做蒋默的人出手相救。

她还不知道要帮蒋默做什么事。

吴轻月正想着，有人轻轻叩响了房门。

她赶紧匆忙收拾了几下床铺，回头说，“进来。”

她以为进来的会是安荷，没想到却是一个一身黑色收腰长裙、连束发带都是黑色的少女。

少女面无表情地看着吴轻月，声音有种大热天也让人忍不住打个冷战的清冽，“你醒了。”

吴轻月刚刚绽放在唇边的笑容，被对方冷冰冰的神情和语气吓得硬生生憋了回去，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拘谨地点点头，“嗯……”

“早膳已经备好，我现在就送过来。”少女说，“姑娘用过早膳后，随我去买些东西，家主吩咐，让姑娘做的事虽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有些耗费时间，让我为姑娘采买些日常用度和几身新衣裳。”

“我……不……”

没等吴轻月说话，少女微微一欠身，便转身离开了。

再回来时，她手上多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有几个盛满了各种河鲜和鱼饭的小碟子。

少女把碟子放在桌上，对吴轻月点点头，“姑娘可以用了。”

吴轻月看了看桌上的一副碗筷，极别扭地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桌边。

好安静。

她吃了一口鱼饭。

真的忍不住不去看身边立着的那个黑衣黑发的少女。

尽管她安静得仿佛一团空气，存在感却异常强大。

吴轻月还从没有自己吃饭别人站着的经历，扒拉了几口饭，她实在难受，开口说，“你吃过了吗？”

少女：“我吃过了。”

吴轻月：“……那你再吃点儿？”

少女：“不了。”

吴轻月：“……那你坐一会儿吧，不要总是站着。”

少女：“无妨。”

吴轻月自认为很会聊天，还是让这个寡言的少女把天聊死了。

她用最快的速度胡乱扒拉了几口饭，算是吃完了。

在少女收拾桌子的时候，她还是没憋住开口问道，“那个……还未请教姑娘姓名，芳龄几何？”

少女收拾着桌子板着脸，一字一句，“我叫纪千雅，今年十七。”

“哦……”吴轻月想帮她收拾，完全插不上手，犹豫了一会儿又问，“今日出去，还有旁的人吗？安荷姐姐会去吗？”

“只有我与你，”纪千雅说，“安荷姐白日是不能出门的。”

没等吴轻月再说话，纪千雅端着收拾好的托盘，又一欠身，推门离开，离开前，她清冽的嗓音又说了句，“一会儿我们就出发。”

吴轻月：……

她预感今日的出行不会太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