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情郎易催美人泪,真心人醋海起风浪(四)(1 / 2)

小可怜重生了 应惘然 2157 字 2个月前

庄子就在京郊南边,距离天华庵尚有些路程。傅晚晴在马车里铺上厚厚的被褥,这才让杭期扶着赵元泽坐了进去。赵元泽身子虚弱,进去时已流露出万分疲惫的模样。

杭期面上恭敬,心中却腹诽不已,自家主子似乎忘了当初身中数刀也照样策马狂奔的时候。不过他绝不会给自家主子拆台,只得默默撇过头去,权当扶着一娇弱病人。

傅晚晴安顿好赵元泽,却没跟着在马车中坐下,反而轻推开车门准备下车。赵元泽倏地坐起,不自觉用腿脚抵住车门道:“你这一行不过你一个主子,若贸然用两辆马车,岂不是能瞧出些许猫腻。不若同乘一辆,我不打搅你便是。”

杭期叹为观止,第一次知晓自家主子脸皮居然如此之厚。傅晚晴正要摆手,可看着他“虚弱至极”的模样,愧疚一下子涌上心头,到底没忍心将他拒绝,遂小心地在他身边坐下。

马车缓缓启程,她避着赵元泽若有似无的视线,将身侧的车窗一把推开。卓灵与杭期一人一马随护马车两侧,傅晚晴正坐的这一边,对着的正是卓灵。

兴许是常年习武的缘故,卓灵连眉眼都比寻常女子多了几分利落,一身劲装短打称着修长的身躯,愈发显得她英姿飒飒。

原来这一世的秦潇,喜欢的是这样的女子。也对,弱不禁风的自己怎能再入他眼,他是肆意江湖的浪子,自也需要同样潇洒如风的伴侣。

“卓灵除了会武,于医道也极为精通,秦潇娶她实则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你也不必过于担忧。”不知何时,原本半躺的赵元泽坐到她的身边,轻声道,“傅晚晴,人总要学会放下。若执念太多,伤人又伤己。”

对啊,今生的秦潇已有了新的选择,自己凭什么还非要介入他的生活,打扰他安稳的人生。她霍然将窗户关上,不看不念也不去想。

赵元泽瞧见她的动作,眉眼与紧提的心全都舒展开来。正待他坐回去时,马车却不知压到了什么猛地一倾。

傅晚晴坐立不住,整个人立刻向角落滑过去。他忙伸臂过去,在她撞上车厢壁的瞬间将她拉入怀中。

特属于他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傅晚晴不自在地红了脸。她刚想从他怀中爬出,马车又是狠狠一倾,她再次摔了下去,整个人又重新倒在他的身上。

这一摔,便摔出了无限暧昧。她的牙齿磕到了赵元泽的耳垂,略显急促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耳边,让他的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车窗因为倾斜被撕扯开一条缝,杭期的关切透着这一条缝渗透进来。傅晚晴正巧与他略显好奇的眼神撞到一处,惊得连双手都不知该如何安放。

杭期只略略瞥过一眼便收回视线,心中却十分得意。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机智,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方法来促进他们二人的感情。

傅晚晴却因为他的这一眼之坠冰窟,那一眼的欣喜太过直白,直白地像是早就将她彻底从心头放下。

赵元泽也瞧出了她的变化,本欲安抚她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又悄然无声地缩了回去。忘却一个人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事,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给她留有足够的自我取舍空间。

马车重回平缓大道,狭小的车厢内陷入长久的寂静。待到达目的地,傅晚晴由夏歌扶着下车先行,回头命人将赵元泽一行安顿进客院。

一连数日,养伤的赵元泽再没见过努力让自己格外忙碌的傅晚晴。等到再见面时,他的伤已好了大半。

彼时,傅晚晴已巡视完所有的庄子,猛地闲下竟将原本隐藏在体内的旧疾引发。她昏昏沉沉地发着烧,双唇却紧紧抿着,并不肯多说出一句胡话。

庄子上的郎中束手无策,夏歌只得求到赵元泽跟前。赵元泽一听此事哪里还坐得住,立刻携了卓灵前来医治。他来时,昏睡了数个时辰的傅晚晴勉强睁开双眼,在模糊的视线里寻找着秦潇的身影。

“潇大头。”她勉力伸出手,用手指勾住赵元泽的衣袖,喊出的却是秦潇的名字。

赵元泽微暗了眼眸,扯着嘴角无奈地苦笑片刻,却终究不曾拂开她的手。卓灵口眼观鼻,取了银针替傅晚晴刺穴诊疗,又给她喂下对症汤药。

勉强喝完汤药的她又沉沉睡去,赵元泽始终陪在她的身边,看她在睡梦中痛苦地流泪心疼得无以复加。

原来真正欢喜一个人,会因为她的喜而欢喜鼓舞,又会因为她的悲而黯然神伤。

曾经完美骗过她所带来的窃喜在她无意识的流泪中消散殆尽,他懊悔地低下头,对着仍旧昏睡未醒的傅晚晴喃喃道:“傅晚晴,我不骗你了,只要你醒来,我便将真正的秦潇送到你的眼前,可好。”

睡梦中的傅晚晴也不知梦见了什么,再次紧紧蹙起眉头。他伸手去抚平,又被她一把捉住。她握得那般用力,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忍着痛意,笨拙地为她掖了掖衣角。

长夜将尽时,傅晚晴悠悠转醒。屋内一灯如豆,趴在床边的赵元泽神色憔悴。她吃了一惊,刚要抬起手,忽发现自己的手与他的手紧紧纠缠在一处。

她吓得心脏扑通直跳,赶忙将自己的手抽回,见赵元泽似有醒来的征兆,连忙转过身侧向床内。她懊恼地唾弃自己,明明对他毫无男女之情,怎就在恍惚间强拉了人家的手。若此番行为让他生了误会,以为自己对他真有些许情谊又该如何?

片刻之后,赵元泽也慢慢醒来。他刚要伸出手去试一实傅晚晴的额温,门外便传来杭期略显焦急的声音,显是有要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