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骑着战马快速朝着自己阵营中奔去。
喻知白收起了玩闹心,终于正色了起来,他御马回到阵营中,盾牌手急忙让出了道,楚天赐与沈长安等人快速跟上,跑到了大军中间。
喻知白弃马,登上指挥车,大吼一声:“列阵!”
话音刚落,三十万大军开始齐齐行动,有序而快速地变换着队形。
顷刻间,崭新的队形便形成了。
就在此时,仿佛约好了似的,两军后方皆响起了号角激昂的声音。
喻知白手中握着长剑,直指苍穹。就在号角声停下来的那一刹那,他寒刃向下,厉吼出声:“放箭!”
御北军前列,盾牌手上下交叠,将身后的弓箭手护得严严实实,成千上万只箭矢从御北大军中飞天而起,顾家军内瞬间下起了箭雨。
“盾牌手上前,弓箭手放箭!”顾曜并未慌乱,虽然慢了一步,但是仍旧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盾牌手只能护住身后的弓箭手,却无法护到更后面的。一时间顾家军营里不少将士抽出长剑,抵挡着从天而降的箭矢,刀戟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而同样的情况,也开始出现在御北军中。
见状,喻知白再次喊道:“骑射兵两翼包抄!弓弩兵掩护!”
只见御北军左右两侧出现几千匹装备精良的骏马,马上的士兵全副武装,手中拿着弓箭、背上背着箭矢,从左右两侧向顾家军疾驰而去,千万只利箭从侧面射向顾家军内。
同时,几千名弓弩兵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开始向对面发射弓弩。弓弩穿透力极强,敌军盾牌隐隐有要破裂之势。
眼看着盾牌快保不住了,左右两翼也在受击,顾曜当机立断,大喝一声:“变阵!”
只见顾家军盾牌手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呈椭圆形回缩,很快就将前、左、右三面围在了护盾中。既减少了受弓弩攻击的面积,又能让左右飞来的箭矢失去作用。
骑射兵已经射完了一轮,正要回营。而看顾家的意思,是想骑射兵回来后再解开护盾。
兵贵神速。
两方交战,谁取得先机很重要。开局顾曜比喻知白慢了一步,就注定了他每一步都将落后于人。
喻知白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再次发号施令:“重骑兵,中部截断!”
重骑兵小将得令,骑着马带领重骑兵离开阵营,铁骑隆隆,从两翼向顾家军而去。
喻知白这才转头道:“安王殿下,你带领一支轻骑兵绕后,破坏敌方战车;沈将军带领一支轻骑兵从正面攻入;左右前锋,带领长矛兵与斧兵随时准备!”
“得令!”
闻言,纷纷带领自己的队伍去了。
顾家军现在已经进入了被迫防守的状态。
御北重骑兵的铁蹄毫不留情,从盾牌上飞驰而入,瞬间踢得盾牌手鲜血直流,倒地不起。铁骑所到之处,犹如修罗狱场,死伤不计其数。顾家军腰腹间仿佛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任由御北铁蹄践踏着。
见时机到了,沈长安带领轻骑兵从正面突进去,顿时刀剑之声乒乒乓乓,战斗正式开始。
顾家军内,被迫进入防守状态的顾曜眼睁睁看着大军被敌方重骑兵拦腰截断,近百万大军如江中大鱼,从中折断,再无生气。
顾曜失去了对后半部大军的控制,只能指挥着剩下的军队。
“武杰,长矛兵滚刺一齐上,把那重骑兵拦下来!”
“得令!”顾武杰挥舞着长刀,带着众将士就冲了过去。
“人杰,带领精兵守住前方!”
“得令!”
顾人杰得了命令,带领精兵迎着沈长安而去,很快,他就对上了沈长安泛着寒光的剑刃。
两方将士终于拼在了一起,短刃相接,顿时火花四溅,不断有人满身鲜血地倒下去,再也没能站起来。
血腥味,一阵比一阵浓烈,开始弥漫在战场上。
大军后方,刚绕过重重阻碍、一路直奔敌军后方的楚天赐显然已经闻到了那浓烈的味道,不由得皱了皱眉,神色有些凝重道:“动作快!”
闻言,身后的将士们急忙倒油点火,很快就将战车烧了个七七八八。
指挥车上,顾曜看着后方燃起了火,已经预料到了后方失控。他咬咬牙,极力忍着。
顾家军内,所有的骑兵们都还没动作,他们的马儿被一块厚厚的布蒙住了鼻子,正烦躁不安地踢着蹄子。
再等等。
顾曜想着,内心却并不轻松。失去了骑兵优势,他们的步兵在敌方铁骑下简直不堪一击,死伤数甚为壮观。
楚天赐放火烧了战车,单枪匹马冲入后方大军中,开始大开杀戒。没有大将指挥的后方部队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任由楚天赐宰割。
一时间,后方死伤数也节节攀高。
就在楚天赐杀人如麻之际,一支长剑挡住了他,顾人杰举着软刃阻止了他的杀戮,两人开始对上。
楚天赐的霸道攻击法,使得顾人杰始终没办法取得主动,只能被动防守。而顾人杰的剑法却很快,楚天赐也没办法对他造成致命伤害,一时间两人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