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2 / 2)

尽付余生 楚家谢桥 2236 字 3个月前

余西楼的眼睛很有灵气,傅安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

他之前和余西楼结婚,是完全因为看上了她爸爸那个十足十的老实人,压根对这个女儿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时候老头子正好得知自己的病,没有办法传宗接代,所以有意试探他的能力,想借口将那个私生子推到前面,推到继承位上。

他怎么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要做的事情只有两个,一个就是向老头子证明自己的能力,另一个就是将那个杂种赶走。

谢莹给了他一个很好的计划,钟诚给了他很好的一把钥匙,于是几个人一拍即合,这个女人和她的家,便成了几个人的牺牲品。

计划很顺利,甚至一点差错都没有出,他还记得,他装模作样捉奸在床装出气愤委屈的表情时,这个女人看向他的时候,眼神里含着无限的愧疚。

可当时,他只觉得这个女人蠢,他觉得他就应该和谢莹那样的女人在一起才对,聪明,狠毒,不择手段,又野心勃勃。

托这个女人的福,他们三个都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而这个女人则被打入到了地狱。

再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但是愤怒还是占大多数的,或者说他不得不愤怒。

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前妻给她戴了绿帽子,所以他不得不愤怒。

但是在这个圈子里混迹这么久,他很少能在这种事情面前遇见这样的处理方式,也几乎没怎么见到过,余西楼这样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个时候,他还是微微被这个女人打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越来越大,心也越来越软了,总之,这一次他帮了这个忙。

余西楼也没想到傅安会答应得这么利索,她也原本以为傅安是个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的男人,但是今天这件事,倒让她有些意外了。

又或许,人本来就是复杂又多面的,也有可能,是他突发善心罢了。

傅安给朱老板找了几个陪酒的,便借口不舒服带着余西楼离开了,两个人在楼下遇见了等着的钟诚。

钟诚看见两个人一起出来,急忙追了过来,跟着两人一起出了大门,对着余西楼却是欲言又止。

钟诚跟着,傅安自然不会跟余西楼一起走,便让司机送余西楼回去,余西楼婉拒了,说自己可以打车。

但是在两个人要离开的时候,她忽然叫住了两个人,然后跑去了旁边不远处的药店。

等她买了药膏出来,递给钟诚的时候,钟诚的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接过药的那一瞬间,钟诚竟然意外地哭了。

余西楼看着他,想了想说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您会弄成这样,但是往后的日子好好过吧。”

傅安在旁边轻笑一声,随后道:“你果然还是爱心泛滥,什么人都肯给予好意啊,可是就是不知道一些人受不受得起啊。”

余西楼冲他笑笑,又说:“今天的事情谢谢您了,我先回家了。”

傅安点头,看着她拦了个出租离开了。

坐在车上,余西楼才慢慢缓和下来自己紧张的情绪,她急忙打开手机,然后掏出耳机戴在耳朵里。

前段时间,傅岫给了她一个小型窃听器,说是如果有机会看能不能放在傅安的身边,可是傅安身边的防守太严了,两人也很少亲密接触,所以一直没机会用。就在刚刚,她将那个窃听器放在了钟诚的药里。

她知道,只要钟诚一旦打开药可能这个东西就会被发现,但是在和傅安谈完之前,他应该是不会涂药的。

毕竟,能见到傅安一面不容易,他应该会抓紧时间提出自己的要求,尽快达到自己的目的。

钟诚将药收起来,放进自己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包里,然后跟着傅安上了车。

傅安自己开车,让司机先回去了。

钟诚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了:“我就开门见山了,我需要钱。”

傅安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你来这里是要钱了,不然以为你是来看我吗?不过钟秘书,你不觉得你有点太过贪得无厌了吗?”

钟诚紧张起来,呼吸也有些急促,他不安地抠弄着自己的衣角,却还是坚持道:“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

“你次次都这么说。”傅安语气轻蔑,“对了,上次我收到了好玩的东西,钟秘书你嘴巴不严啊,在外面好像什么都说。”

钟诚一懵,结巴道:“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傅安拿出手机,点开一个音频,随后钟诚和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便从手机里传出来。

“这是……”钟诚忽然想起来那天,他被那人逼问余老板的资金都去了哪里,所以自己顺口说了傅安知道这样的话。

恍然明白过来的钟诚急忙解释道:“那是他们逼我的,我当时被追债的追怕了,他说给我钱,我才那样说的。”

见傅安不说话,他又说:“总之是我情绪不稳之下说的胡话,就算曝出去了也没什么关系,只要我咬死不认,这东西什么都不算。”

傅安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这东西什么都不算了,凭借一个录音就想威胁我,还差得远呢。不过……钟秘书,你是当真不知道那些钱去哪里了吗?”

钟诚脸色煞白,他紧紧扶住座椅,不安道:“已经……已经过去了,没有人知道了,只要你给我钱,一定不会有人知道!”

傅安的脸色冷淡下来,虽然说话的声音是轻的,可是周围的气氛忽然变得很压抑,连带着钟诚也觉得呼吸困难起来,他常年上赌桌,早熬坏了身体,这时候冷汗直流,双腿微微打起颤来。

“怕什么?”傅安冷笑,“你们啊,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起先那几年不是什么都好好的吗?怎么后来一个一个都好像翅膀硬了似的,一点也不将我放在眼里,一个两个都嚷嚷着我要是不顺从你们,就要我好看的话。”

“哎,真是为难。”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车子拐了个弯,往别墅区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