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夫人还是郁郁寡欢。向清欢了然,必然是这段日子明里暗里打听哥哥的人太多了,让母亲格外思念他。
“阿娘,女儿听说,老百姓都把儿子比作风筝。”
向夫人侧过头,“风筝?”
向清欢笑着点点头,“正是。他们说,这养子好比放风筝,儿子越长越大,风筝越飞越高。等到他飞入云端的那一刻,地上的双亲基本就看不见他了。
平日,儿子偶尔想父母了,只会动一动风筝线表示挂念。
而父母想儿子了,就会想把手中的风筝线收回来,但儿子就会在空中各种打滚耍赖,以表拒绝。”
向夫人不禁想起了儿子小时候打滚耍赖的模样,面上顿时多了几分笑意,“这比喻倒是新奇,有几分道理。怎么,你担心阿娘会强行把你哥哥召回来?”
向清欢抱着母亲的胳膊撒娇,“哪有,阿娘深明大义,怎会如此。我是担心哥哥,本就皮实,在外头这几个月,恐怕玩得更野了。”
闻言,向夫人脸色变了变,正色道:“野点儿也好,正好强健体魄。倒是你,阿娘从小好汤好水的给你养着身子,为何迟迟未能有孕?”
向清欢顿时红了脸,“阿娘——”
“你脸这么红做什么,都成亲多久了。”
向夫人奇怪地看她一眼,又道:“今日你大伯母那一番话,虽然不怀好意,但你确实该诞下个一男半女了。这一段日子,皇上不是颇宠爱你吗,怎么,还没有信儿?”
向清欢迟疑半晌,还是红着脸摇了摇头。
向夫人有些着急,“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半点不上心呐。每月信期可准时?太医请脉的时候都怎么说的?”
向清欢眨巴眨巴眼睛,“阿娘,女儿身子好着呢。”
“好的话为何迟迟未有孕呢?以前皇上不往你那儿去,阿娘不怪你,可近两个月来,你不是一直承宠么?”
向清欢心说传言不可尽信,而且承宠这种词汇,怎么能大咧咧地拿出来说呢。
向夫人见女儿只管红着脸抠手指,又恨铁不成钢地点点她的额头,“不是阿娘说你,你长成这番模样,比之旁人已然便利很多。
“旁边刘府的二女儿,长得五大三粗那个,早你一年出嫁,儿子都生了两个了。她嫁的那个男人,通房和侍妾加起来,有五六人呢。瞧瞧人家,再瞧瞧你,你……”
向夫人突然停下,狐疑地看了女儿一眼,道:“为娘给你的那个春宫册子,你研读了没有?”
向清欢跺脚,“阿娘——”
“你这死丫头,果然没看。”向夫人去拧她的胳膊,“我说你怎么拢不住男人呐,原来是在这。我千叮咛万嘱咐了,你怎么就是不听话……”
被母亲拧得生疼,向清欢左躲右闪,却还是挨了好几下,不禁气急道:“我怎么拢不住男人了,便是不用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皇上也总是动手动脚的。”
向夫人立即停了手,将女儿细细打量一番,心下便信了几分,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早就应该有了才对。”
她咕哝完,又对着向清欢道:“都说女儿肖母,为娘当年,与你父亲成亲两个月,便怀上了你哥哥。你本应如此才对。
“这样,景仁堂的许大夫精通妇女方,一会为娘让他来给你把把脉,配几副调理的汤药吃吃看。”
向清欢挣扎,“阿娘,还是不要了……”
“什么不要了,等宫里其他嫔妃先你之前生出孩子,有你后悔的时候。虽说你生的孩子占了嫡,但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到底占了长,于皇上的意义不同,他心里也会多看顾些。小心被人抢了先,你后悔都来不及。”
向清欢低头不语,已经来不及了,算算日子,丽妃肚子里那个,估计已经显怀了。
向夫人见女儿瞬间沉默下去,以为话说重了,便道:“是为娘心急了,你还年轻,早晚会诞下麟儿的。不过,这怀孕,也是有讲究的。既然你不肯看那画册,为娘只好亲自教你了。”
向清欢瞬间从忧伤中惊醒,“教……什么?!”
向夫人嫌弃地瞅了她一眼,“你说教什么?!还有脸说你哥哥,你比他还让人操心。呐,听好了哈……在后腰处垫一个软垫,这样做个几次,你一般就有了……”
向清欢红着脸直发怔,什么有的没的,还几次……
向夫人以为她走神了,又去拧她。
“阿娘——疼!”
“疼你还不好好听,再敢走神还拧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