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周通想大骂的话被淹没。
这才恍悟,原来是周通与小飞被阿丽给踢下了水并且不让他们沉到水底,但是以她一人之力怎么能同时拎起两个男人?刚觉疑惑便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小姐,为什么不直接解决了他们?”
我惊愕地去看盛世尧,这嗓音不是那监狱里刘雄的吗?
回答他的不是阿丽:“小姐自有小姐的理由,你多问什么。”
是矮个子!
这下即使我在水底看不清上面的局势也能猜到大概了,周通和小飞一定是中了他们的埋伏被抓过来了,而刘雄和矮个子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像是变成了阿丽的爪牙。
之前我们在监狱的时候虽然觉得矮个子对阿丽有那么点意思,但是也没到听其安排的地步。正纳闷时忽听盛世尧低吟了句:“五年过去了。”
我惊看回他,“你是说……”
在我们来看不过短暂分离可监狱里所发生的事都已经沦为过去,现在站在石台上的人是五年后的阿丽和矮个子他们。
是因为磁场产生了改变把时间点折合到了一起吗?可这改变是从什么时候起的呢?我和盛世尧沉在水底因窒息而失去意识的时候?不是,我立刻就否定了,因为在这之后我还有一次回来以第三视角看水底情形的经历,所以那时候都还处于过去的时间点,真正发生改变是在第二次苏醒后。
头顶哗啦水声拉回了我心神,抬头见周通和小飞又被拽出水面了。这时刘雄的大嗓门在问:“小姐,这样她都没出来是不是不在这呢?”
“不可能,我在她身上种了引,我的白虎能嗅到她的气息,她一定在这里。”阿丽的冷斥声让我吃了一惊,她在我身上种了什么?
眉间一凉,盛世尧按了两指在上,透过他的指缝能看到他面沉如水,这刻应该也是听了阿丽的话来查探。但觉眉心越来越灼热,到后面犹如火烧般灼痛了,我实在受不了想要拉开他的手可刚伸出手就被他另一只手掌给反剪在后,只听他低令:“忍着点疼。”
我还没意识到什么就觉剧痛袭来,本能地要痛呼出声,可感觉他的掌在背上某处一按声音就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知道他是怕我动静太大被外面给听见,可那疼没有减弱半分,有种挖骨剜肉的错觉,就像要把我眉心那块皮肉都抠下来一般。
如果把痛分为十级的话,它绝对能排到九级以上。有尝试着分散注意来分散疼痛,可我仔细去听头顶却发现没了动静,可能阿丽带着人离开了石台。后来我疼到冷汗淋漓,整个身体都开始抽搐了,只求他能立即把手指挪开不要再折磨我。
突然有什么飞溅在了我脸上,猩红而温热,我反应慢了半拍才意识到那是血。忍着疼抬起头便是一震,有血正在不断地从他嘴角溢出,很显然刚刚那扑面而来的血是他吐的。
一定是他在指尖倾注了什么东西!不但使我疼痛难忍还让他反噬吐血了。
无法开口只能在心底默喊:“停下来!”可他浑然忘我地继续,疼得我再无多余的心思去想其它,最后锥心之痛猛地一击把我的意识给一下湮灭了,缓缓阖上眼的瞬间看见盛世尧终于收回了手,而指尖好似捻着什么。
遁入浑噩后并没有好过些,虽然睁不开眼但有根神经却始终牵扯着意识没让它彻底沉沦。所以在眉心的疼痛降弱时又觉面部灼热异常,不光是脸全身上下都犹如在火上炙烤般。
我算是真正领略“水生火热”这四字的精髓了,外头用水裹着,里面火热冲天。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好像觉得有股暖流在心间流淌,并且是顺着经脉抵达全身各处,反而使我能够意识清醒过来。
尝试着凝了心神去睁眼,试到第三次就成真了。立即抬起眼眸看盛世尧,发现他的状况很糟糕,脸色苍白如纸不说,除了嘴角在溢血就连眼睛和耳朵都在淌血。
我颤着手给他边擦拭边问:“你怎么了?”可发现擦掉了血迹就又有新的涌出来,他这状况是受伤严重了吗?
可他冲我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只是暂时耗损些内力罢了。”
“什么时候能恢复?”我脱口而问。
“休息一会就会好的。”
虽然他的语气很沉静,但这次我却不怎么相信:“刚才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他没有回应,只是偏转了头看向身侧,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旁边地上有只死虫子。
恍然里有片刻画面一闪而过,“这是什么?”
“种在你体内的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