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只觉脚沉重异常,每一步都像灌了铅似的,白雾茫茫不知前面还要多久才能到岸。心想这时候要是焓叶珠在就好了,只要那小恶兽一出来就能为我解了这寒意。刚念转间就觉身后有风霍霍,警觉地回头竟见一团火红朝我直飞而来。本还下意识地抬起长剑防守,可当近了便心头狂喜,扬手一抓就抓住了那团火红。
焓叶珠居然自动飞来了!
几乎立即温热穿过全身,驱走寒意,很快我的脚也不再冻住。突听周旁传来噼啪脆响,我循声而看,发现不但那白雾被驱散了就连结在水面的薄冰都裂开了,那脆响正是由此而来。
高兴地拍了拍焓叶兽的头,那小兽似乎感应到了我的赞扬,傲娇地朝我扬了扬头又缩进珠子里面去了。不过暖热没退,我握着它再不用惧怕寒气,后面走这水面就变得轻松了。可我开心没多久就突然脚下一沉,差一点踩进水中去,再往前走脚离水面越来越近,忽然明白过来这里可能离石台范围远了,所以那水开始不受控制。
眯眸凝看前方,发现岸已在望,只有十几米远的距离。不可能都走到这里了还放弃,如果我这时来个百米冲刺或许能够冲上岸也不一定。
深吸了一口气我拔腿狂奔,没跑出几步就知道自己的脚沉进水中了,但我并没有停,在临岸只有一臂之远时水已经没过了膝盖,试图用长剑去够,可长剑无法着力,情急之下我向前飞扑并抽出腰间的匕首插进岸边的石缝中。
急喘着气半挂在岸边,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没有把匕首给丢了,一寸长一寸短,自有它用处的时候。费力地爬上岸,裤子一半全都湿了,虽然有焓叶珠护体但也不可能立即驱散寒意,也足可见假如没有焓叶珠和那神奇的躲水能力的话我恐怕游不上岸。
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我爬起身发现上岸并不是尽头,有条通道一直延伸向里,不用说这肯定是脱离宫殿范围了。不过那通道并非漆黑一片,两面石壁竟然会泛出柔和的白光,又走了一段路前面骤然而黑,所幸我有焓叶珠可以照明。可即便如此,还是走出不到二十米远的距离就被一堵墙给挡住了去路。
所以,我费尽千辛万苦过冰湖,结果是条死路?
不可能,立即否定了这念头。既然之前那扇石门如此玄密,不可能背后是一条死路,否则石门毫无意义。一定是又有什么机关,我走到石墙前察看,这回是实实在在的石壁了,什么螺纹什么凹槽都没有,细致地摸索了一番也没找到可疑物。
看见指尖的刀口,此时自然血早已凝固了,不知道我的血对这面石壁还有没有用。
毫无办法下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拿匕首又在另一根指腹上割了一道口子,等血涌出时抹在了石壁上。打从进来这空间啊,简直是神奇无所不在,而这次真的再一次出现奇迹。
我的血一抹上墙,那墙居然就开始凹陷,掌下坚硬的石壁也变得柔软起来,一用力我的手竟然穿了过去。随后以我手为中心,那石壁就像冰层一般变薄再软化像气层,轻轻一戳就破了,很快就有一个可供人钻过的洞口出现。
迟疑了下我低头钻了进去,石壁的另一侧果然是有空间,可就在我双脚着地的时候刚刚被我钻过的洞口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恢复了原状。
我还不太相信地拿手指去戳了戳,却已坚硬如铁。
纳闷地看自己的指尖,已经有两根手指带了刀口了,什么时候我的血如此好用了?既能倒流开启石门机关,现在还能点石而穿了。
又到的这个空间明显要小很多,奇怪的是焓叶珠只能照亮身前这一片,好像那光线穿透不过空气似的。我只能沿着墙就着微弱的光线一点点向前走,碰到转角就侧转过身继续往前,心中隐隐后悔不该来这里,之前怎么着都还有退路,现在进来的那面墙都封闭了,也不知道再用血涂还能不能打开墙,如果不能就是个密闭空间,我真的要结束在这里了。
这一次,盛世尧还能来吗?
想起他就感到心头钝痛,如果他还在怎么可能会一步步陷入到如此绝境?而且有他在,这种地方也没什么可怕的,他总能想到法子出去的。
无形中我对他的认知已经飞跃了怀疑的阶段,直接是认可和信任。
可是,他不在。
沉念间膝盖撞到了什么挡住了去路,我把焓叶珠放低去照,光线所及里先看见了一片白玉。伸手摸了摸,表面光滑平整、通透润泽,主要是特别冰,心中暗暗吃惊,这是真的白玉!
我把焓叶珠往前探照,那片白玉也在延伸,下一瞬我不能地疾退而后跌坐在地上,手中的珠子也脱落了,滚在那块白玉上。随着滚动,我死死盯着那光亮,所到之处先亮再灭让我看清这片白玉实际上是一张石塌的一个角,而刚刚,之所以如此大反应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