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盛世尧提出的条件是什么意思,好一会儿秦臻都没回应,我以为他可能也不清楚时听见那处传来:“我带你去。”紧随着又加了句:“你敢单独跟我来吗?”
盛世尧:“带上她。”
以为这个“她”指的是我,可是却见他的眸光落在了我身边的阿丽身上,矮个子闻言面露惊愕低喊了声:“全哥……”可是被阿丽给堵住了话:“好啊,我正想去看看那梦池是什么样子呢,我怎么从来没听阿爸和阿公说起过这个地方呢?”
静了一瞬后秦臻同意了:“无所谓,但前提是你先把晓放开。”
盛世尧言简意赅:“到了梦池。”
是真的到了梦池我才获得了自由,在这过程中秦臻几次提出要让他先放开我治伤,甚至撂下如果我有个什么万一的话就让盛世尧死无全尸之类的威胁,也都没让盛世尧有丝毫妥协。最终我们穿过一片竹林,再绕过一座山来到了一处灌木丛前,秦臻说:“到了。”
可是我环视四下,哪里有那所谓的梦池?
与我同样困惑的还有阿丽,她不解地问:“臻哥哥,梦池在哪啊?”
秦臻挥了挥手,把随他一同过来的几名手下给遣退,顿时刚才还有些拥挤的场地就只剩了我们四人。他似乎沉吟了下才开口,但却是对我说的:“晓,你对这里应该不陌生。”
我心中一咯噔,这话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晓”。
可是我对这里一无所知,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接他的话。这时脖子一刺痛,心念电转间我痛呼出声,得到秦臻的即刻关切:“晓,你有没有事?”
我当然有事了!该死的盛世尧虽然早在来的路上把刀收了,可他一直都扣着我的手腕不让我离他分毫,刚才更是故意用手指压我脖子上的伤口,原本刃口处的血已经凝结了,此时又有血渗出来。但以我的性格即使再疼都不至于叫出声来,不过是刚才心随念转间以此来转移话题的梗。
另外我这伤在监牢广场上血花飞溅地看着渗人,但其实并没想象中的严重,血止得很快。或许盛世尧刀入肉几分都是算好的,如何能让视觉效果夸张到足以震撼又不是真的割断我的血管,但我仍然无法原谅。
无法原谅他的冷酷,原本无情与绝情还差了一步,但那步被他跨过去了。
我不期望一个陌生人能对自己留善心,但是这个人……好吧,一言难尽,我也没那么大的度量轻易宽容。
秦臻把拳头骨骼捏得十分响,但开口说话时却还能理智:“木全,我已经把你带来梦池了,现在你可以把她放开了吧。”
盛世尧:“入口。”
秦臻冷笑:“你觉得梦池是什么?一个池塘一片湖?真是可笑。”
“那是什么?”盛世尧并没理会他的嘲讽,直接询问。
秦臻缓缓而道:“你脚下踩的这片地。”他径直踱步环走,像一个台上演讲者般边走边道:“头顶的树荫,身周的灌木丛,以及脚下踩的这片地就是你想来的梦池了,你一定是从晓那里得知这名字的吧。晓,我以为你早已忘了,却原来你一直都还记得。”
我越加迷茫了,怎么听他说得好像这个“梦池”是我与他共同的回忆似的。现在我之所以被动是因为无法确定秦臻所说得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在刺探我而故意设的陷阱,所以我始终不敢正面回应他。
当下的局面如果我再不说些什么会更令人生疑,沉念想了想以冷淡的语气回道:“我不记得了。”秦臻滞步,语声中多了失落:“晓,你是在怪我吗?我知道你一直想离开,为了阻止你离开我在这四周布了阵法设了弥障,以为只要这么做就能让你永远留下来。可我没有想到会有一天让你沦落至此,也没想过把你变成别人威胁我的刀,晓,真的是我错了吗?”
我明明没有参与过他的那段过去,可是听了他这番话却莫名地感到心头很难受,抬起了头注目过去,“秦臻,错与对我无法给你评判,我只想问你一句:权利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想我是模仿了晓的心情,以仅有的两次梦中场景来揣摩的,他们意见的分歧就在于权利的比重。无疑晓厌倦了这里的纷争,而秦臻留恋,所以一个想走一个想留。
最后秦臻以他专制的方式留下了晓。
目光环视,原来这里有布阵,但是刚才进来的时候完全毫无所觉,是因为秦臻带我们进来的原因还是他在之前已经打开了阵法?
刚如此念转就听见盛世尧沉声而道:“把阵法打开。”
这话等于是解了我刚刚心头的疑惑,以盛世尧对玄阵的了解必然不可能有错,所以此时我们还在阵中。但听秦臻反问:“如果不是已经打开了阵法,你以为你们能走进这里?”
静了一瞬,盛世尧语调微扬着开口:“你打开的只是外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