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异地回转过身,“那在哪?”
盛世尧一脸无动于衷地丢来一句:“路上就被狙击了。”
“……”
所以真实的情况是:苏黎两族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入侵了沐族,不等木平带人赶到破崖口就已经在沿路设下埋伏,一举将沐族千人全都俘虏了。
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目光定在那座悬空的栈桥上忽而灵光闪过。首先此处被沐族奉为关卡之地是不可能没有人防守的,其次两族倾巢出动肯定有数千人,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地就侵入沐族深地并且设下埋伏呢?除非……这里不是必经之地!
盛世尧是随秦臻他们一同前往迎敌的,所以他一定知道内情,我回头而问:“是还有别的路通往沐族内部吗?”
可他的回答却是:“理论上没有。”
我心头一跳,走近一步追问:“所以是真的还有一条路?”
盛世尧:“不然几千人要怎么过那桥不被发现,还能在林中守株待兔?”听他这般说我下意识地回头去看悬在空中的栈桥,我能想到对它的形容就只有残破,那木头都看着快烂了。这桥恐怕经不住千人踏过就会断吧。
所以毋庸置疑了,一定另有它路能直通到族内,也再次证实了沐族内部有内奸。
既然秦臻会下令让人来守这破崖口,证明对外只有这一条路能进,此处地形易守难攻,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如今敌人直接从秘密通道进入内地,等于是直取沐族心脏,必是有内应与外敌串通才会引狼入室。
“你是独自逃出来的吗?”我把他上下打量,并没在他身上找到一丝狼狈。他是与秦臻他们一块去的,也不知怎么躲过那许多人的视线到了这边。以前的他只是个魂,或还能穿天入地循我气息找来,可如今怎么着他也借用了一具身体,算是正常人了吧。
但听他轻哼了声道:“沐族存亡与我又没任何干系,我为什么要逃?”
我愕了愕,“你不逃是怎么出来的?难道他们还能唯独放了你不成?”
只听他语气寡淡地丢来答案:“我在中途就先走开了。”
嘴角抽了抽,平复了心绪后才问另外的疑惑:“那你怎知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可问完就见他用看白痴的眼神在看我,立刻恍然:“你又调头回去了?”
显然是的,不然他又怎可能知道沐族千人被降这事。
总算这回他有兴致跟我解释了:“虽然我对部落之争没什么兴趣,但身在其中若不想被牵着鼻子走,那就只有化被动为主动。不过也是我离而复返,才看到了后面那出好戏。”
我听他话中有话,很是费解:“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盛世尧勾眸光讽凉地反问回我:“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合理吗?”
哪里不合理?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我已经摸到他脾气了,如果他想说根本不用等我问,现在就是在考我。
垂眸沉想,整件事经过大致我都从他那听得差不多了,还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我没察觉的吗?有风吹过,不远处的栈桥传来叮叮当当的铁链声,它的两头是被铁链嵌进崖避中的。
我眯了眼去看,届时脑中灵光闪过,突然顿悟过来——
“我知道了。”
盛世尧抿了唇角望我,静等我下文。
“你说苏黎两族来了有数千人,且不说他们是从哪条路又是如何进来的,原本木平领着两百人想要引敌入瓮,后来发现有变立即撤了回来。”
听到此处盛世尧蹙了眉头打断我:“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承认此刻因为激动有些语无伦次,无意识地上前一步拽住了他的胳膊又道:“我想说不合理的地方就在此处,木平前脚刚回到族里汇报有内奸一事,苏黎两族后脚就带着数千人进来而且埋伏在半路,这时间上根本不合理!”
岂止不合理,是根本不可能。就算是跟着木平后脚进来的也不可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就将几千人隐于无形,除非是……来得更早。
“这些人不是刚刚才来的!”我惊叫出声。
这回盛世尧终于眼神中露出了赞许,不过却问:“不是刚刚,那是什么时候来的?”
“更早,可能在木平领两百人出去的时候就进来了。”我心头突然升起一个念头,疑虑而询:“难道,木平就是那个内奸?”
当时我们四人一起开会,我自不用说,秦臻是起草决策的人,族长是沐族的首领,他们自是不可能成为内奸。按理木平是族长的儿子本不该如此,可依照现下的形势来看他成了最有可能的人。至于理由,或许是觉得自己在族中地位不高,或许是以往与人积下恩怨想要报复,可能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