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散了两颊的温度,“那你就多教我一些生存技能呗,以备不时之需。”
盛世尧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道:“实战经验我可以教给你,但是人性需要你自己去体会,如果你像今天这样容易被骗再多技能教你都是白搭。”
我不服气地道:“那是因为阿丽还是个孩子。”
“孩子?”他嘲讽地重复那两字,“都到了动春心的年龄了还能是孩子?”
听他这话,我没来由的脸红了。
连忙移转视线去看阿丽,从身形上来看这丫头还是孩子,但是心智成熟度已经与成人无异了。没法否定盛世尧对我的评判,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自身都难保却还在兼顾着所谓的人性,最后险些丧命。
人都是在一次次的教训中学会成长,但如果时间倒退到之前,我想我的选择不会变。
这也是人性。
但关于人性的话题我不想再和盛世尧讨论下去,眼下我更关心的是破崖口的战斗。
“你不是和他们一起去破崖口了吗?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
盛世尧轻瞥来一眼,“你当破崖口在哪?”他抬起了头,我也跟着抬头,只看到山峰耸入云霄不知深处。忽然明白过来——“破崖就在上面?”
见他点头后我不可思议地问:“你不会是从上面跳下来的吧?”这得有多高?五十米?百米?他现在可不是原来的魂,而是一个人。
“那边有路。”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所谓的“那边”是在指那道山隙,等我走至边缘首先看见的是悬崖底下的万丈深渊,再仔细察看四周终于发现他说得“路”了,如果那能被称为是路的话。
那根本就是一条蔓延在山壁上的藤蔓!所以他从百米高空靠着一条藤蔓翻爬了下来?这技能比那些攀登珠穆朗玛峰的探险者是不是要更厉害一些?
“我很好奇,”我回转过头,“如果你从上面摔下来会不会摔死?”
盛世尧风轻云淡地回道:“我不会死,这具身体会死。”
“……”好吧,我为这个叫木翼的人悲哀。“上面现在是什么情况?结果怎样了?”
“一场早已布划好的局,结局自然一早就注定了。”
我怔了怔,“什么意思?沐族赢了吗?”
盛世尧嗤笑了声:“你觉得合两族之力倾巢出动,沐族还能赢吗?”
输了?可是……“不是有地利之便的破崖口吗?这个地方看起来像是易守难攻啊。”
“你到这之后可有听见上面传来过动静?”
我顿了顿,诚实摇头,哪怕是一丁点的异动都没有听见。如果一场几千人的打斗就在上面展开,相隔百米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上面发生了什么?”
“上千名沐族士兵全都束手就擒了。”
我的嘴巴不禁张大,为什么?
盛世尧走到了悬崖边,突然一把揽住我的腰道:“上去看了不就知道了。”不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腾空了并且悬挂在了悬崖壁上,只听头顶传来命令:“抓好了,掉下去我可不负责。”我惊怒交加,一面本能地去抓藤蔓一面狠狠地怼回去:“你不负责谁负责?见鬼的我要在这悬崖峭壁上爬。”
他的回应是:“你可以选择回去。”
可眼下的情形是我已经被他拽着上了十多米的高空,而脚下腾空不知有几百米的高度。我是可以选择再爬回断崖上,但意味着将冒着一脚踩空摔到粉身碎骨的危险。
我憋屈又恼怒地收回了向下看的目光,一手拽着藤蔓一手抓着某人的胳膊不得不向上攀爬。尽管有他的扶助,可我在攀了一段距离后就开始逐渐感到吃力,看那耸入云霄不知尽头的山峰,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你的体能太差了。”身后传来淡淡的评价,刚要反驳就觉腰间一紧,随即我以两倍,不,是数倍的速度在向上,全程根本没我什么事只需要牢牢抓紧不掉下去就行。
差不多有一刻钟的时间我看到了山顶,也看到山峰上居然还有一座残破的栈桥,它连通了另一边的山崖。很难想象刚才断崖口树林密布,而到这山顶却是一片光秃秃的,除了外凸的石头什么都没有,想必破崖口之名就是这么来的。
我把四周环视了一圈十分纳闷,怎么没有一点曾战斗过的痕迹?虽然刚才盛世尧说沐族千人全都束手就擒,但我以为至少是经过一番交战不敌后才投降的。
盛世尧为我解了惑:“战场根本就不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