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们唤“真”为秦主,那秦应该是他的姓氏,调侃地想不会叫秦小真或者秦天真吧。突听盛世尧在脑中道:“他叫秦臻,臻于至善的臻。”
你怎么知道?
“左侧墙上挂着他名字的牌子。”
闻言我立即转头而看,居然发现墙上挂了不少木牌,上面都有刻着名字。很快我便从中找到了写着“秦臻”的木牌,因为它放在最高位,但从上到下浏览过一遍却没发现与“晓”有关的名字。按道理既然他们称呼“晓”为晓主,她的名字也应该在上面啊。
有点像是族谱,按照身份高低排位,所以如果“晓”与秦臻平级的话该放在最上面。底下的那两个木牌一个叫木扎,一个叫木平,我怀疑就是屋里的族长和另外一个人。不知道是这个部落的人“木”为大姓,还是这两人是亲属。
就在这时听见秦臻在那安排:“木平,你明天领两百人先打头阵,记住,务必不能与之强打,要将他们的队伍引到天堑沟内,咱们来个瓮中捉鳖。”
听见那称呼我不由笑了,果然如我所料。
却没料秦臻突然来问我:“晓,你笑什么?是我这么部署有什么不对吗?”立时笑容僵在我脸上,要我如何解释刚才笑是因为木平那名字。
幸而老族长岔开了话题,他甚是担忧地问:“只带两百人会不会过于少了?万一木平被围困该如何解?他们苏族加上黎族有将近三千人啊。”
我本想着秦臻自会回应用不着我来多言,可秦臻不知哪根筋不对居然又来问我:“晓,你觉得呢?”这下就算我看他们的脸不清楚,也能感应到几双目光同时射向了我,如芒在刺不至于,但让我怪不舒服的。
只得硬着头皮清了清嗓子再开口:“现在是去诱敌又不是强攻,两百个人还不够多吗?难道把全族千人都压过去,是就怕他们不知道咱们的实力呢还是想要全族灭亡?”
“这……这……”老族长吱吱唔唔地对不上话来。
反而秦臻语带兴奋地又来问:“如果两百人太多的话,我们是不是要再精简一些人?”
我轻哼出声:“你派他们去打先锋不是去送死,人再减少你觉得能回来几个?既然是诱敌就要让敌人相信,人过少就容易被察觉出端倪,而人太多在避退的时候则会自损。”
“有道理。”一声朗喝从高个男人口中传来,此人应该正是木平,只听他扬声而道:“父亲莫担忧,两百人给我已经足够,我定能完成晓主安排的任务。”
挑了挑眉,原来他与族长是父子,又一次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测。
“既然如此那我们今晚就商议到此吧。”秦臻似乎急着结束这场军师讨论,而族长父子听过计划后犹如得了定心丸,不再有任何疑虑地退出了房间。
等脚步声渐远秦臻就急急走至我面前,语调激动地道:“晓,你终于又愿意为沐族布谋了吗?真是太好了,只要有你在我们就无惧任何部族,等把苏黎两族都收了后我们就……”
“好了我累了,想要休息了。”大约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了,我不耐烦地打断他。
而秦臻被我怼了后也不生气,连连点头道:“好,你去睡吧,我再把计划多演练几次。”
很明显秦臻在对着族长他们和对“晓”说话是两个态度,与族长讲话有着一股自成的威仪和稳重,可到了“晓”面前却虔诚如一个少年般。
我转过身走至门边时忽然想起——房间在哪?要再回头去问肯定会露破绽,只能径直出了门,等夜风一吹脑袋便清醒了,我又不是“晓”为何要真的回她房间?
左右看了看,正要朝着门外走却听盛世尧道:“别走,找人问房间在哪。”
为什么?我又不是她,刚才冒充就怪心虚的,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此时不走还要等到何时,难道还一直冒充下去?
“不是冒充,你现在就是她。”盛世尧道。
我不是,而且,这是梦,哪怕这个梦既荒诞又诡异,但也仍然是梦。
没再听见盛世尧的声音,我便抬步朝门而走,当我一脚踏出那扇门就觉不对,底下感觉空空的,一低头惊吓住,我的腿呢?不是,除了腿我的身体也在一点点消失,若有所感的同时意识迅速抽离并且眼前顿然而黑,我知道是梦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