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说话的不是宋俊凯，而是爱丽丝特。

姜小艾与季斐然相视一眼，瞬间明白出事了。

季斐然立刻施法加固结界，姜小艾则追问道：“你说清楚，出什么事了！”

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

“……乱流……”

爱丽丝特刚说出这两个字，信号便中断了。

姜小艾攥紧手机，望着面前的漩涡裂缝出神：“乱流……”

她记得林丽欣在员工培训讲座的时候提到过“乱流”，那是时空裂缝产生时附带的一种时空乱象，但是具体是怎么回事……嘶，怎么就记不起来了呢？

姜小艾气得敲自己的脑壳儿，肯定是当时光顾着想时空裂缝任务能拿多少奖金了，正经课题内容都没注意听。作为学生，她可真是糟糕透了！

等等！她记不住，但有个家伙绝对记得！

“毛绒兔！”

姜小艾拿出兔形玉坠子，呼唤毛绒兔，想问一问乱流是怎么回事。毕竟，时空穿梭装置是技术部的研究成果，应该能突破集团内部系统，查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小艾，怎么搞出时空乱流啦？”玉坠子变化成一只毛绒绒的实体兔子，睁着两只布灵布灵的大眼睛，惊恐地说，“集团系统好像快被乱流吞噬了！”

“这……”

姜小艾还欲再问，突然被季斐然揽进怀中，用他的大翅膀护得结结实实。

下一瞬，集团大门处的赤色裂纹像被一把巨大的锤子从里向外敲了个粉碎。汹涌的气浪扑面而来，带着一股又一股腥甜的气味，在空气里流窜。

天空消失了，高楼大厦消失了，街道消失了，车辆也消失了。树木、鸟儿，身边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

又被困在那片黑暗与虚无之中了吗？

季斐然将小艾牢牢护在怀中，眼睛敏锐地观察着周遭的一切，发现跟之前的情况还是不太一样。

以前的黑暗是一片漆黑，以前的虚无是除了人物雕像之外空无一物。但是现在，眼前的黑暗并不是纯黑色的，而是泛着棕色的微光，还有一股股紫红的气体在周遭流窜。

姜小艾推了推他的前胸，从他怀里探出头，便见熊三和孟陆还站在不远处。

“尊主，您可还好？”熊三在不远处朝季斐然喊。

“嘘！”孟陆赶紧拍他的背，“情况不明，莫要瞎喊……”

话音未落，大地突然震动起来，天空上的那些微光骤然汇聚，紫红色的气体围绕着那些微光旋转，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形成无数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漩涡。它们布满了整个天空，是密集恐惧症患者见了要昏死过去的程度。

在那些漩涡之中，有黑色的长长的丝状物慢慢伸出来，再仔细看去，竟是无数摇曳的长发。随着头发越来越多、越来越长，每一缕头发的尽头是一张张苍白的人脸。他们好像一只只倒吊在岩洞顶上的蝙蝠，阴森诡异，仿佛随时会展开翅膀扑下来，露出尖利的毒牙。

有什么东西滴落下来，落在姜小艾眼睛里。她一闭眼，用手揉了揉，黏腻、腥臭。她愕然抬头，只见那些人脸全都紧闭着双眼，鲜血从漩涡中流淌出来，染了他们满脸，又沿着头发滑落。一滴又一滴，宛若毛毛血雨。

“这是什么鬼东西？”孟陆不禁打了个寒战。

“是‘妖魂祭’！”季斐然果断下令，“熊三，找蜂妖！孟陆，找火鸦！以攻为守！”

这是只完成了一半的“妖魂祭”，威力还没有达到最高值，但它所收集的法力，足够铸造出一个比妖尊更强的妖魂出来。妖魂祭没有破解之法，但只要是阵法，定然有阵眼。一般来说，阵眼就是一个阵法的核心所在。妖魂祭以蜂妖和火鸦为阵眼，趁阵法还未完全觉醒，消灭阵眼，或许可以破阵。倘若真的做到了，“妖魂祭”就会以失败告终，不仅能防止后面的九千多人被献祭，之前被献祭而死的人也有机会还魂。